然而杨逍却依旧沉着脸,冷声道:“那个伤了你的蒙古人叫什么名字?”
“察罕帖木儿……”
丁敏君有些疑惑,便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杨逍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勾起唇角冷笑道:“去杀了他。”
谁知丁敏君却握住了他的手,郑重其事地说道:“不行。”
杨逍不解地看着她,却听她坚定地说道:“我有预感,未来我与他还会在战场上再次遇到,那时候我会亲手杀了他,所以……”
她紧紧地注视着他的双眼,一字一顿道:“你不准插手。”
杨逍与她对视了片刻,最终还是退了一步,选择了尊重她的决定,许诺道:“好,我不会插手。”
然而若她当真遇到了危险,他也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两人又坐着说了一会儿话,待回过神来,才发现外面的天色都已经渐渐地暗了下去,而沈岳却还没有回来。
丁敏君不由得有些担心,站起来要去找他。
在他们回来的时候,之前照顾沈岳的哑仆便被杨逍遣了回去,现在外头只剩下了他一个小小的孩子,这荒山野岭的,万一碰上什么野兽可怎么办?“无需担心。”
见她心中着急,杨逍便捏了捏她的手心宽慰道:“岳儿是个聪明的孩子,他不会走远的。”
顿了顿,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说道:“我们去马棚找找看。”
丁敏君恍然大悟,这崖底人迹罕至,沈岳在这里住了那么久,想必很是孤单,所以才会那么高兴地给他们介绍旋风,现在想来,他应当是将那匹小马驹当成了难得的朋友。
来到马棚外,以两人的耳力自然很容易就听到了从里面传来的平稳的呼吸声。
两人对视一眼,放轻了脚步走进去,只见旋风舒展了四蹄,侧身躺在草垛上,而沈岳则枕着旋风柔软的腹部,抱着它的尾巴睡得正香。
没等他们靠近,原本阖目打盹的旋风突然睁开了眼睛,昂起脖子警觉地看了过来,之后似乎是认出了他们,又悄无声息地躺了回去重新盖下眼皮。
丁敏君还是夜深人静,万籁俱寂,空旷的崖底,唯有小屋中还亮着一豆昏黄的灯火。
丁敏君侧身背对着杨逍坐在石床边,不自觉地攥着衣服的前襟,强自镇定地说道:“伤真的已经都好了,不用……”
“敏君。”
杨逍淡淡地叫了她一声,伸手轻轻捏着她的下巴转过来,凝视着她的双眼说道:“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嗯?不然我不放心。”
本该狭长凌厉的眸子中满是缱绻的深情,双目相接,丁敏君几乎都要溺毙在那一汪深不见底柔情中。
点点红晕倏地染上双颊,如白壁沁朱砂,煞是美丽。
她目光躲闪地不敢与他对视,攥着衣襟的手却无意识地松了开去,闭上眼睛任由他动作轻柔地为她缓缓褪去左侧的衣领,露出白皙圆润的肩膀。
本该无瑕的肌肤上如今却横亘着一道丑陋狰狞的疤痕,硬生生撕裂了那份美好。
心爱的女子衣衫不整地坐在他面前,然而杨逍心中却毫无绮念,只余下满心的疼惜和懊恼。
他放在心尖上呵护的姑娘,竟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受了伤,那个伤她的蒙古人,当真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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