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一唱一和,说得赵三郎面红耳赤,喏喏不敢言。
打了鸡血似的五皇子也被呛得无话可说,太子只好发话,把众人的注意力都拉回到案子本身。
“知法犯法,私刑逼供,怠惰渎职,按律当摘下顶上官帽,杖打三十!
赵白鱼,你可认罪?”
“下官不认。”
赵白鱼悄悄看向霍惊堂,后者朝他眨了下眼睛,琉璃色菩萨眼带来的距离感霎时冲淡不少。
“下官的确鞭笞过人犯,但这是事出有因。”
“何因?”
“李栋身为朝廷命官,当街聚赌,犯了大景官员不得聚众赌博的禁令,被抓进牢里还大言不惭,声称京官不敢得罪他,连赵宰执见了他都得给几分薄面,所以下官令狱卒鞭笞三十,以儆效尤。
不过夜间奔丧,下官的确不知,如果知道,肯定再令狱卒鞭笞五十!
为人子女应尽孝道,母丧期间不守孝,还在外赌博,这是罪上加罪!”
赌博?
太子立刻看向五皇子,后者脸色铁青,怒瞪着李栋恨不得剜了他,狗东西喊冤的时候竟然敢隐瞒聚赌!
须知大景禁赌,虽屡禁不止,但条文律令明明白白规束官员不得参与赌博,更何况是奔丧期间聚赌,那是罪加一等!
太子:“可有人证?”
赵白鱼:“同时被抓回来的八十人都可以为下官作证,还有当时抓捕他们的衙役也能作证。”
太子看了眼霍惊堂,对方盯着佛珠仿佛看出一朵花来,暗自庆幸他没借此大闹公堂,于是打圆场:“既然是误会,赵大人官复原职,此案无需再审。”
“慢!”
五皇子可不乐意:“按律鞭笞三十,李栋却被鞭笞八十,你还敢说自己没有私刑逼供?”
赵白鱼:“殿下有所不知,按我们牢里当差十几二十年的狱卒的腕力,犯人一般撑不到八十鞭就臀骨碎裂而死。
我看李栋能躺能卧中气十足,怎么看也不像被打了八十鞭,殿下可以请经验丰富的老狱卒来看李栋的伤势是八十鞭还是三十鞭造成的?如果信不过京都府衙门,可以去刑部请。”
刑部是太子管的,不管狱卒检查出什么结果来,赵白鱼都吃不了亏。
反而太子真请了刑部狱卒来验,既说明他小气性,又摆明身为京都府府尹的他也不信任自己治理下的衙门。
赵白鱼说这话就是故意呛他,将了太子一军,彼此不痛不痒,纯粹膈应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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