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也是没有毛病的,也只有琼娘一人能听出话里包藏的鄙薄。
而那何若惜话也不多,大部分的时候,含情脉脉地看着楚邪,竟是情根深种,一时不能自拔的光景。
晚饭之后,楚邪心满意足,觉得堂妹倒是比较着从前又懂事了,便一边泡脚一遍道:“依依向来眼光极高,江东才俊挑了个遍,也没有可入眼的,眼看着蹉跎得快要十九,不可再耽搁了。
你整日里与京城的贵妇皆有交际,看看哪个合适,便可安排着相看。”
琼娘一顿饭吃得有些不畅意,命翠玉取了消食的山楂陈皮丸,正在服用,听了这话,沉吟了片刻道:“我虽是她的大嫂,可是年龄比她小,恐怕是难有嫂子的威严,况且与她相处时日又短,恐怕难知三姑娘的喜好,要知道我为她布置的院落,便不甚如意,今日命管家全都换了,这等婚姻大事,我更不好做主,还请王爷寻找一位可靠的近亲长辈,代为把关挑选才合适。”
琅王怎么听不出琼娘话里的委婉之意,但君子不耐后宅之事。
是在他看来,小姑娘之间的置气算得了什么?楚依依本性不坏,两人相处久了,自然姑嫂一家亲,琼娘这般往外推脱,难免有些小心眼的嫌疑。
当下扬了扬浓眉,不悦道:“本王无其他同母兄妹,更无高堂父母要你操劳。
今日来了家乡的表妹,叔信任本王,才将三女儿的婚事交给你我来操劳。
你这等推三阻四,叫本王如何与乡里同宗交待?”
琼娘听话不投机,没有言语,只从药盒子里又捏了个消气的丸子出来,一口一口地往嘴里嚼。
到了晚上就寝的时候,琅王以前全然忘记了之前的口角,权当没事一般要搂着琼娘睡。
可是琼娘却借口要看书,在软塌上半卧着不愿就寝。
楚邪怀里空虚,竟然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最后到底是半哄半劝地夺了她手里的书卷,将人抱上了床榻去。
到了楚依依跟着赴宴,何若惜自然也跟从,不过琼娘在出门上马车时,瞟见何小姐身上穿的,正是自己命翠玉拿去的几件衣服之一。
王府备出了两辆马车,楚何二人一辆,琼娘自己一辆。
待上了马车,翠玉对琼娘道:“那个何小姐看起来倒是好相处,还帮着奴婢劝三姑娘收下衣服来着。
后来眼看着三姑娘执意不收,也许是怕卷了王妃的面子,便自留了一件。”
琼娘想起何若惜清丽脱俗的样子,心里倒是一笑,这位何小姐不但人好相处,眼光也是极好,拿去的那几件衣服里,就数她留下的那件最是名贵,从衣领到裙边,点缀的都是颗粒饱满的南海珠子,没有个千两银子,别想贴身,她原是准备给楚依依穿,也算撑足了江东楚家显贵的面子,可谁知却穿在不相干的远亲身上。
不过琼娘自问不是小气之人,也做不来怠慢家里客人的无礼举动,她既然爱穿便穿去好了。
不过这个三姑娘就是个窝里横的糊涂人,明明相亲的是她,却任凭身边的表姐打扮得千娇百媚,就好比无时不自显示短处,就算原本有六分姿色,也足足显得短了六分,也难怪着一直嫁不出去。
这次的茶宴东家,乃是礼部侍郎夫人。
她的几个女儿,都是嫁得朝中权贵,也皆随了母亲的好交际。
所以侍郎夫人每次茶宴之上皆是高朋满座,华衣霓裳的热闹。
当下人通禀琅王妃偕同琅王之妹楚依依到时,众人的好奇的目光皆调转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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