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一使力,没准就会被扎穿手心。
白天闲得慌,林姐唤他们去下地。
季时秋在稻浪间帮忙,吴虞则立在田埂上,抱臂旁观,如地主家监工的姨娘。
她白裙子翻飞,像一片揉皱的废纸,又被风展平。
季时秋偶从远处起身瞄见,会觉得,下一次再抬眼,她飘走也不意外。
然而,整个下午,她都钉在原地。
站乏了,就挥手喊季时秋名字,要他把衣服脱给她。
季时秋蹙眉,以为自己听错,歪头确认。
“来啊——”
她圈手到唇边,放大音量。
季时秋走回去,停她跟前:“要衣服干什么?”
他在田下,她在埂上,此刻两人的身高间距也被拉小,吴虞几乎能正视他:“我站不动。
地上脏,拿来垫着。”
季时秋立刻脱掉上衣,摔她手里,赤膊走回去。
围观的林姐白得便宜,乐不可支。
日暮时分,她笑呵呵起灶台,说今晚不用付餐费,她请客。
女人将剁成块的土鸡倒入铁锅,油花噼啪四溅,辛香溢满了整间屋舍,惹得邻里黄狗溜来门边祟祟探头。
吴虞和季时秋在餐桌相对而坐。
吴虞滑着手机,不时嗒嗒敲两下,专心致志。
季时秋就看那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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