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最大的越矩,大抵就是那晚霍浅醉在了西院里,那晚原是除夕夜里,大家都放开了些,碰巧他下了宴席,偷偷又来西院祝晴旖一年好福气。
西院的小宫女辛夷彩珠又骗这对有情人喝了不少酒,霍浅宴席上就这个敬那个敬喝了不少,再喝这些竟有些上头了,加上晴旖在这里更是放下了防备,醉在了西院里。
晴旖的酒量不错,也是与她们一处,高兴了就少不了喝酒,酒后的诗意文意也不少,因而敛霜与西院一辈人就都喝不过她了。
她常说酒虽伤身却是好东西,几百的愁思,多少的哀怨喝多了之后便忘的干净,如此清爽。
那日她让霍浅睡在她那里,她在时温房里挤挤睡了。
第二日霍浅醒来只见她打了水进来“昨儿你可醉的不轻,那些人哄你喝了多少啊?”
霍浅知道这话是打趣,便笑一笑“对不住,昨儿实在是怕他们脸上过不去才多喝了几杯,我与陛下聊的尽兴,他说起他与他娘子宋氏的事儿,我听了也感伤不已。”
“宋氏?”
“你一定听过的,是两年多前去世的宋选侍,陛下谈起她来,喜泪交错,她当年在陛下跟前服侍过,后来进了后宫,陛下为了她的性命与母亲做了交换,他出宫去视察民情,可天不遂人愿,这选侍就在这间香消玉殒了,只留下一封信给陛下作个念想,那封信陛下竟还留着呢,虽不是她亲笔写的,可陛下说,字字诛心,难以忘却。”
晴旖捧着铜盆,眼中泛着泪意,瞧他看着自己才放下东西说道“原是个苦命人,不过陛下既已有了充容,这么多年的恩宠,怎会还念着旧人的情?可见你是胡诌骗我。”
“你不知道,陛下说再像的皮相,也不比那颗心了,他曾以为一张相似的脸可以使自己不再内疚,谁知一晃快三年竟片刻忘不了当年的宋氏。
可惜王氏即使得陛下赏赐许多,却终究并非他心中之人。”
晴旖苦笑,理了理鬓发耳坠,“你快洗漱吧,跟着你的那位将军外头等着呢,只怕你迟了去给陛下贺年的时辰。”
霍浅望着她说“我不会让你与宋氏一样,有生之年我们一定共度。”
晴旖笑一笑,继而带了门出去,霍浅的一席话,让她感动,这样执著的一个人,这样深的情,她不敢辜负,可到底自己是不如喜欢陛下那样的喜欢他,可随他走,的确自己也大抵考虑好了。
难道一生定要与自己喜欢的人一处吗?并不尽然。
那些两情相悦的故事,都是戏文里的美谈,若人间处处是这样的事,只怕就少了许多相思与难求的情诗了。
霍浅这个人是个英雄,也是她的英雄,何况他待她的好,她实难相报,怕只能以身相许了。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