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姮眸中满是挑衅:“我讨厌她。”
梁潇一时哭笑不得:“没有的事,我当初不过是在气头上,被虞清蛊惑,才答应见一见这晋香雪,见了不到一炷香就把人撵出去了。
我当真对她半点想法都没有,你何必为这么个玩意动这么大的怒?”
姜姮偏不依不饶,“那你把虞清叫过来,当着我的面儿打一顿。”
梁潇未想到她醋劲儿竟这么大,心底无奈又甜蜜,弯腰摸她的脸,温声哄劝:“好,等我见着他就打他,只他到底是外男,不方便来后院,今日就暂且放过他吧。”
姜姮好似真叫他哄好了,秀眉舒展,未消几息,又上愁色,叹道:“可是我一时冲动告诉晋香雪我就是何朝吟了,那可怎么办?她这么个性子,定会出去张扬的。”
梁潇眼底浮上阴沉杀气,攥紧手,道:“此事交给我,你勿要忧心。”
姜姮装作被吓着了:“你要杀她啊?”
梁潇似笑非笑:“我杀了她,你不就放心了吗?”
姜姮垂头思索了一番,像是灵机一动,与梁潇建议:“若你要杀晋香雪,那不如干脆点,杀晋云算了。
左右这个人恶贯满盈,死有余辜,除掉他,一了百了。”
她似有若无地叹息,声音娇柔:“我打傻了人家的儿子,打伤了人家的女儿,怕极了人家会报复我呢。
又是你的近臣,谁知道你将来会不会变心,弃我如敝履,到那个时候,我的娘家又不能给我撑腰,还不是任人家搓圆捏扁。”
姜姮抬起眼帘,目中莹光惑惑:“辰景,现在就看我在你的心里究竟有多少份量了。”
梁潇皱眉:“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弃你?我们之间向来只有你弃我。
再者说了,我已经着手恢复姜国公爵位,你的娘家怎么不能给你撑腰?”
姜姮叹道:“看来你是舍不得晋云了。”
“姮姮,你不懂朝政。”
他耐下性子与她解释:“从前在金陵时,谏议院那帮老儒生隔三差五就来弹劾我,我不胜其烦。
好容易提拔上来这么一只听话的狗,我就想过几年安生日子。”
姜姮冷下脸:“这么说,你不想杀晋云?”
梁潇还欲分辨,姜姮却已失去耐心,腾得站起身,面上寒凉且失望:“辰景,从前不管怎么闹,我以为你至少是对我有些感情的。
可我没想到,这感情份量如此之轻,竟抵不过一个纵容儿女做尽恶事、自己手上也沾满无辜之人血的昏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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