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霓低头看自己的衬衫,果然系错了,她伸手去解第一粒扣子,猛地意识到方穆扬还在,就背过身去。
这时屋外传来了敲门声,本来极简单的一件事,却越慌越出错,等到系好了,费霓已经憋红了脸。
“用不用我帮你?”
“好了。”
她哪有这么笨。
方穆扬见她系好了扣子,便去开门。
敲门的是隔壁的汪晓曼,跟费霓来借碘酒。
“你是小费的爱人吧,”
汪晓曼笑着自我介绍,“我是你们的邻居。
费霓的哥哥就在我们宣传科工作。”
方穆扬马上明白了,他弄来的电视机票就给了这个人。
他礼貌地笑笑。
汪晓曼上下只打量了他几眼,便发现了方穆扬裤子上的洞,直接料定他工作的厂子和职级不会高。
但这么一身衣服穿在他身上却没寒缩之气,和眼前这人一样坦荡。
方穆扬向来是不怕被打量的,反倒是汪晓曼看了他几眼不再好直接看他,毕竟他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又长得不难看。
汪晓曼虽然平素不喜欢费霓,但仍肯老实地承认费霓的优点,她认为费霓嫁给眼前这个男人嫁亏了。
女人的脸对应的是男人的事业,况且眼前这个男人的脸也不怎么好,很少有领导会认为这是一张稳重可靠的老实脸。
唯一的优点大概是高大。
费霓找了碘酒交给汪晓曼,汪晓曼接过去,眼睛在费霓的脸和衬衫之间上下扫量了下,笑着说:“我是不是打扰你了?早知道我就跟别人借了,你们忙,我这就走。”
等汪晓曼走了,费霓去端盆里的水,方穆扬拦住她,“我去倒吧。”
“我自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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