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用,我就这样蛮好。”
钟庆年也还是推辞。
“你别这么说,就算不为自己,总要为了小孩子吧。”
赵淮原欠身向前,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四下环顾这个亭子间。
地方小到一眼就能看个囫囵,一张方桌,一只樟木箱,一个单人床,顶上还搭了半个假阁楼,是他自己刨了木板做起来的,给孩子睡觉的地方。
虽然干净,却也是肉眼可见的寒伧。
钟庆年不语,隔窗望向外面晒台。
欣愉和知微正那里跳橡皮筋,一头绑在栏杆上,一头绑在凳子上。
像是能感觉到父亲的目光,她们也回头朝他看过来,脚下却没停,挑,勾,踩,跨。
“吃巡捕房这碗饭,本来就是这样的。
你要是真不愿意,另外找事情做也蛮好,何苦像现在这样呢是钞票赚得多,还是日子过得舒服啊”
赵淮原继续开导他,指节在桌面上敲出声响。
“对了,”
忽然又想起来一条路,“当年那位程先生,现在混得蛮得意,跟人家合伙在宁波路开了一爿银行,本钱不厚,门面也是小小的,没什么派头。
但他是从政府里出来的,总归有些人脉。
我听人家讲,官家有意扶持,上海滩的名流都会去照顾他们生意……”
“你是哪里听说的”
钟庆年问。
赵淮原自得道:“报纸上看见的,我这个人不说别的,记人名字和面孔一只鼎,只要给我看见过,肯定不会忘。”
钟庆年笑笑,没再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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