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就算她真说出去,也没人会信。
李昀就笑了,“别说,这些传言闹得沸沸扬扬还真不是没有好处,起码暗中盯着你的那两家,近来视线都转移了。”
“淮河水患的事如何了?”
谢砚不太关心其他,对朝中局势比较在意。
“四哥正和窦庸一党咬着。”
他口中“四哥”
正是丰庆帝第四子李暄。
丰庆帝已过知天命的年纪,储君之位却空悬,膝下数位成年皇子明争暗斗,夺嫡之争越演越烈,窦庸却是众位皇子都想推倒的一堵墙。
实是其在朝中的势力太过庞大,如今的丰庆帝也只不过堪堪能压住他。
众皇子均怕,若有朝一日丰庆帝驾崩,他们中任一位登上大位,是否压制得住窦庸。
只怕窦庸不除,他们就算夺得大宝,也不过是做个傀儡皇帝。
因而一有机会,总有人想咬窦庸一口。
谢砚似早已料到,口吻平平,“也好,便让他们狗咬狗去。”
作壁上观,收渔翁之利,才是他谢砚的为官之道。
淮河水患,大坝决堤,造成沿岸百姓死伤无数,朝野震怒。
震怒原因并非表面。
此次水患之势来势并非凶猛不可控制,按之前观测的情况,淮河大坝理应挡得住如此水势,却未料竟会决堤。
有官员上报,淮河大坝修建之初,有官员贪墨修坝银两,大坝偷工减料,以致如今抵挡不住水患之势,造成沿岸百姓流离失所。
丰庆帝震怒,命人彻查此事。
朝中人都知,谢砚近几年十分得丰庆帝器重,有传此次彻查,丰庆帝便欲派他南下。
只是此案牵扯甚广,谢砚不欲牵扯其中,便借着元宵节被元妤砸伤一事告假不出。
未曾想没在朝堂里沾一身屎,倒在市井中惹了一身骚。
想到这里,原本尚算温和的眼底显出一丝阴沉,乌压压的,像暴雨前天上的黑云。
李昀见状,摸了摸鼻子,自行撤了。
走之前不怕事大地火上浇油,问了一句:“你这都不能人道了,还能如期上朝吗?”
他告的病假可要到头了。
谢砚黑着脸,想他若不是皇子,他早就一盏茶杯送他出门了。
元妤这几日过得很逍遥,每日去书院上上课,顺便跟每一个来同她打听谢砚腰伤的女郎“诚恳解释”
下谢三郎真的不是不能人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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