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压低天幕,远处传来的雷声沙哑沉闷,零星雨水滴落,因而空气变得潮湿,散发腐烂树叶的气味。
邓罗轶摘下黑皮手套,抬头看天,对江明允说:“要下雨了,回房子里。”
暴雨一直在天上挂着,没有掉下来。
晚餐结束后,他们待在客厅下国际象棋,邓罗轶赢不了江明允,接连败北,备受打击,他开玩笑要江明允放点水。
江明允真放水让他赢了,他反而显得失落。
“没意思。”
邓罗轶靠着椅背,指腹摩挲杯沿,端起酒杯晃了晃,冰块撞击玻璃,响声清脆。
他仰头将杯子里的威士忌一饮而尽,下垂眼逐渐失去凌厉神采,微醺,姿态沉入慵懒。
密集的雨点开启一场盛大喧嚣,在雨声中,好像所有声音都消失了,被雨声所吞噬。
他突然兴奋起来,跑到窗边抚摸玻璃上蜿蜒的雨线。
闪电和雷鸣撕裂夜空,隔着老旧的窗,稍纵即逝地照亮他陷入痴迷的眼睛。
他推开门跑到露台上,雨水瞬间将他浇透了。
“Roy,你疯了!”
江明允试图把他拽回客厅,初秋的雨水已经不再温柔,很有可能会使人生病。
“你不要理我,我很好。”
邓罗轶被雨水砸得睁不开眼,居然在笑。
他抓着栏杆朝雨水、朝夜幕、朝黑黢黢的森林大喊,手指骨节泛着狰狞的白,浑身肌肉都紧绷着,竭力与暴虐的天气对抗。
闪电扭曲生长,一瞬间亮如白昼,他像站在舞台中央,灯光追随他,他脱下优雅的皮囊,去狼狈不堪地追寻自由。
雷声掩盖了他的喊叫。
“好冷,我彻底醒过来了。”
邓罗轶回到客厅,关上通往露台的门,雨和雨声阻隔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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