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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她雪白的手指在黑白键上移动,她时不时侧过头对我微笑。
从未有过的热潮在心中蔓延,她没弹完,我就红着脸逃走了。
我从佣人口中得知她叫蓝滢。
从此之后,这个名字成了我每次深陷黑暗时的救赎。
蓝滢那天对我说的话莫名地成了我的信仰,有了信仰的人好像即使摔倒也不会觉得那么疼了。
终于,在沈衍规定的期限我独自来到了那座海岛。
见到蓝滢的那一刻,我的心脏痛得快要裂开。
她多看我一眼,我都怕自己会失控杀了沈衍。
可是我还不能,这个疯子在岛上某个地方埋了火药。
我来之前给当地的警察留了消息,我要在蓝滢平安脱险之前为她争取更多的时间。
我太了解沈衍了,他让我来这里,最想看的是我下跪认错的卑微姿态。
只要我表现得足够像他的一条狗,他的心情就会好些。
所以我忍着胸口的剧痛,对着沈衍说着违心的话,指尖却几乎深陷掌心,可这些加起来远不及蓝滢身上的伤。
蓝滢她的眼泪彻底击碎我的理智,我突然意识到与其听我在这里说着伤人的话,她也许更希望我现在拥抱她,和她共赴生死。
可意识到一切的时候什么都晚了,蓝滢跳海了。
她像只破碎的蝴蝶摔进汹涌的深海,我几乎没有犹豫跟着她一起跳了下去。
巨浪几次将我拍向礁石,我的眉骨碎了,四肢百骸也痛,猩红的液体混杂着海水不断涌入我的眼睛。
我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她的名字,回应我的却只有落单的海鸥哀怨的悲鸣。
无尽的绝望中,她奇迹般地浮出了海面,我用仅剩的力气朝她游过去。
这一次,我绝不再松开她的手。
后来,当地警方及时赶到,将我们救起。
而沈衍被找到时,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怀里紧紧抱着一条白色婚纱……
蓝滢双脚伤得很重,就连替她清理伤口的护士每次揭开纱布时都不忍心下手。
更糟的是,她因为长时间浸泡在海水里导致了严重感染,得了败血症。
她在一次次病危通知中,坚持了下来。
当她睁开眼睛的那瞬间,我泣不成声。
警方向她说明了一切,我和她之间不再有任何误会。
可蓝滢她再也穿不了她喜欢的高跟鞋。
我知道她怕我自责,所以对这些只字不提。
我每天推着轮椅上的她出去时,她也总是表现得很开心。
甚至乐观到反过来安慰我说:「没关系的,就是一双脚而已,又不是没了手。
」
她依偎在我怀里,开玩笑道:「要是没了手臂,我以后该怎么拥抱你呀。
」
我强忍着眼泪,用力抱紧她:「你有我,我年轻力气大。
可以抱着姐姐一辈子。
」
「那你要是老了呢?」
「老了我们就一人一辆轮椅,让我们的孙子孙女推着我们走。
」
她含着泪笑出了声,小指轻轻勾住了我的小指,说道:
「那到时候,我的轮椅肯定比你快。
毕竟到那时,我都有几十年驾龄啦。
」(全文完)备案号:YXX10mbaJAFRxeNZv8hQxQ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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