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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保镖一直坐在大堂内的长沙发上,一抬头见社长下来了,当即站了起来。
葛秀夫脚步不停,只抬起一只手向他做了个手势,那保镖便立刻出了大门,去找汽车夫开汽车过来。
葛秀夫抱紧了自己,继续往下走,不料他刚走到大堂,一侧的红丝绒帷幕下走出了一人。
帷幕之后便是餐厅,那人显然是酒足饭饱走出来的,冷不丁的见了葛秀夫,他登时站了住:“老三?”
葛秀夫停了下来,就见这人西装革履,面貌端方,竟是他大哥葛立夫。
葛立夫吃得相当饱,见了这位三弟之后,先打了个小嗝,然后才道:“你怎么老不回家呀?”
葛秀夫跟自家这几位至亲,都没什么可说的,这时便潦草的一点头:“啊,大哥,有日子没见了。”
“岂止是有日子,都半年多了,爸爸那天还念叨你呢。”
“他念叨我干什么?捧戏子又被人抓着了?”
“嗐,老三,话不能那样讲,不过也差不多,是这么回事……”
“大哥,改天再谈吧,我急着走。”
说到这里,他回头抓起傅西凉的手,想要赶紧摆脱这位大哥,然而就在这时,葛立夫身后又走出了两位西装先生,其中一人谈笑风生,且走且说:“葛二先生这样讲就太客气了,若说消息灵通,也不是我本人灵通,还不是多亏了——”
话到这里,没了下文,因为那人抬了头,正是傅燕云。
而傅燕云身边跟着一人,面貌同样端方,正是葛秀夫的二哥葛隽夫。
葛秀夫万没想到自己会在此地遇到傅燕云,更没想到傅燕云和自己的两个哥哥混到了一起去。
他瞪着傅燕云,傅燕云也瞪着他,二人如此相视了几秒钟,本来是还可以继续这么互相瞪下去的,但是傅西凉忽然走上前来,挡住了傅燕云的视线。
傅西凉抬手搭上了傅燕云的双肩,低头说道:“燕云,我今晚有了一个新发现。”
他见傅燕云不肯乖乖听自己说话,还要歪头去看葛秀夫,便用手一抬对方的下巴:“你看着我,你听我说,我在葛社长那里,有了一个新发现。”
傅燕云抬胳膊把他向旁一拨:“你等等。”
然后傅燕云向前迈了一步,看了看面前的大堂,以及大堂里往来穿梭的听差,又扭头看了看那直通二楼的楼梯口。
扭头对着葛立夫,他问:“这里是太平洋饭店吧?”
葛立夫答道:“当然,我们不是刚从餐厅里出来?”
他又望向了葛秀夫:“你和西凉是从楼上下来的?”
葛秀夫环抱双臂:“对,怎么了?”
傅燕云回头再问傅西凉:“你说你在葛社长那里,有了一个新发现——你发现什么了?”
傅西凉走到了他身旁,先是看了看葛秀夫,然后对着傅燕云答道:“我发现葛社长不会生我的气,我……我……”
他有点不大敢说自己和葛秀夫打了一架,因为燕云向来反对他对人动武,所以他脑筋一转,换了个说法:“我都把他弄出血了,他也还是没有生气。”
傅燕云听了这话,有点不敢深想:“什么?”
与此同时,葛秀夫也抬手一指傅西凉:“诶,话可不能这么说——”
他手一抬,没了纽扣的衬衫立刻和西装外衣一起敞了开,他实在是白,前胸上的一片片红便是红得刺目骇人。
他连忙收手拢了衣服,而傅燕云指着他,又问傅西凉:“那也是你弄出来的?”
傅西凉有些惭愧,但是当事人都原谅他了,所以他惭愧得有限,主要还是愉快。
他愉快的对着傅燕云点头:“是我弄的,我的力气比他大,但是他也很厉害。”
傅燕云转身对着葛立夫和葛隽夫说道:“二位,请看看你们这位好弟弟,都干了些什么龌龊事情。”
葛立夫和葛隽夫都懵了,而葛秀夫一听傅燕云又要喷粪,当即怒道:“你给我闭嘴,我什么都没干!”
傅燕云立刻转向了他:“葛秀夫!
我在惠东楼是怎么对你说的?你在惠东楼又是怎么答应我的?你个下流胚,你还有脸对我说话?!”
说到这里,他怒从心中起,声音不由得高了一个调门:“我好好的一个弟弟,全他妈让你给勾搭坏了!”
然后他冲上去就要打葛秀夫,葛立夫和葛隽夫见势不对,慌忙上去拦他,拦着拦着,感觉还是不对,好似葛家兄弟合伙欺负人,于是兵分两路,一个拦傅燕云,一个拦葛秀夫。
傅西凉站在一旁看着,感觉这一切都是莫名其妙,燕云好像是误会了什么。
但现在先不必急于解释,燕云发起脾气来,那嘴噼里啪啦的,只有他说人的份儿,没有人说他的份儿。
所以可以等一等,等燕云说够了,自己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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