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凤未今天果然没来上班。
徐利站在甄凤未的师傅面前,望着老师傅戴眼镜的额头上,凸出的一骨碌一骨碌粗粗的血管,和像沟壑的皱纹,心里不是滋味。
他正想离开,一撇脸间,忽然发现前面更衣柜的柜顶上,有一张脸正往这边探头探脑。
而且,边探头探脑,还边把眼睛往下瞥一眼,笑的挺暧昧。
徐利开始没觉得什么。
但当他转身离开,刚走过更衣柜时,刚才偷笑的那张脸露出来。
是个女的。
徐利见过,是甄凤未的同学。
那女同学穿一身不太干净的工作服,冲徐利一笑,说:“是不是找甄凤未呢?”
徐利站住,笑着算打过招呼:“嗷是了。
她出去了?”
“不是,来了,今天有个同学结婚,她请假去参加婚礼去了。”
说话的人,仿佛在极力抑制着自己,努力让自己庄重些。
“参加婚礼?没听她说呀。”
徐利略略显出意外。
甄凤未的女同学已经变得一脸正经,比陌生人还要矜持,甚至冷漠。
这种态度,让徐利有点厌恶,也有点不安。
一时间,一种隐隐的被偷觑的感觉弥漫在全身。
不过,徐利毕竟是徐利。
他转念一想,立即就释然了。
尽管这是甄凤未第一次没和他说去向,但也正常。
他想到一句话,是书上说的,猜忌会让所有的关心变成别有用心。
相处最重要的就是自在,不带目的性地谈天说地,一旦加入猜忌,味道就全变了。
他想着这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尽管他觉察到自己不像原来那样宽容大度了。
他记得甄凤未说过,她和他在一起,感到特别自在。
她并没有因为徐利是名牌大学毕业生,就刻意地为了迎合对方而改变自己。
甄凤未还是甄凤未,徐利还是徐利。
徐利也是这样想的。
徐利正想走开,忽然又想打听一下甄凤未几点回来。
他觉得甄凤未的女同学挺爱管闲事的。
果然,那个探头探脑又喜欢暧昧地笑的女同学说,甄凤未说了,下午二点半上班前就回来。
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还是先回铸造车间吧,等下午再说。
当徐利再次经过采煤机车间一排排侧着身子排着队的机床时,他又刻意地左右回身看看,那个气势汹汹的讨厌安全员没出现。
轻松悠闲的加工中心操作者,那个年轻人已经转过身来,木然地说到:“不在哇?”
加工中心的玻璃外罩里,朦胧又清晰的的刀具,正悄无声息地飞速旋转着。
徐利走近,低头观察。
一个精致的灰蓝色金属小房子内景,呈现在眼前。
小房子的四周没什么空间,旋转着的刀具和夹着的零件,在柔和的小灯照射下,旋转成了凝固的雕像,像极了一个停留在千米空中的雄鹰。
被厚实的金属墙包围着的这一组小房子,把徐利看入迷了。
他不禁说:“真棒。
采煤机真需要最先进的机床,不然的话,怎么能生产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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