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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瓦罐旁,灶里跳跃的迷惑火光映着我。
从东华门出发时,梁泽仁说申生是故人之子,利州人。
申生说他盛临二年生,十九岁。
我给申生敷金创药时,他腰间的利州绣囊落出一块“曜”
字玉牌。
过鄂渚时,申生说他自小离家,未见过家人,只小时候见过的梁大人今次又来带走他。
他的身份文书在梁大人那里
掉入狼谷时,申生脱口而出他要回宫中。
这是不是因为……
元宵灯节,连说书先生都知道,镇守利州的忠勇军节度沈令斌次子沈曜,盛临二年被当时的利州监县梁泽仁抱去长安城禁宫中抚养。
瓦罐咕嘟嘟冒泡。
“李大夫?”
仆妇叫我。
我回过神,仆妇递过滤布、汤匙和小小空药罐,我说:“多谢。”
将解药滤到食罐中,回去卫彦厢房。
梁泽仁出现在眼前,我不及提醒他,他先推门进了卫彦厢房。
进屋卫彦仍然规规矩矩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安安静静一动不动。
除了右手把梁泽仁的手腕重重扣在床沿外,跟真睡着的人没什么不同。
“我从王逢吉的节度府上回来,想探探受伤的卫彦侠士。”
王梁泽仁说:“没想到一靠近就这样了。”
“卫彦是影卫出身,”
我解释,“不能接受旁人不打招呼地靠近。”
他只认可我的气息。
“卫彦,睁眼坐起来。”
他睁眼看向我,又看向自己的手,松开梁大人坐起来。
我说:“药喝了。
别下床了,就在铺上喝吧。”
将药罐递给卫彦,正要递汤匙,他埋头就药罐边沿不停歇地喝起来,我将汤匙收入袖中。
梁泽仁坐到桌前,自斟一杯茶。
我先问:“梁大人,见着王逢吉了吗?他同不同意放粮?”
梁泽仁说:“我和沈涟见着他了,但他还是不愿意放粮。”
我又问梁泽仁:“梁大人,申生……是不是镇守利州的忠勇军节度沈令斌之子?”
梁泽仁啜饮茶。
卫彦喝完,我拿过空药罐放桌上。
全程都在的卫彦在铺上问:“沈曜?”
“对,申生……就是忠勇军节度沈令斌次子沈曜。”
梁泽仁乏力地说,“他身份关系重大,不得不一路瞒着你们。”
那他狼谷中对不住的人就是沈令斌了。
新换的秋长衫下,梁泽仁露出的腿有些水肿。
我说:“梁大人,我能否摸你的脉?”
梁泽仁撩开袖子放桌上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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