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动,倔强,冯敬深知青年脾性,和青年相处的时日虽没少受气可又暗暗欣赏他的义气与执着;到底感动于他对侄儿的一片情谊,冯敬做出了让步。
一连数日,伤痛与低烧折磨得叶枕戈转侧难安,每每此时,席岫便在一旁摇扇直至他安然睡去。
他活了二十五年无有如斯狼狈,平素极其简单的小事如今也不得不假手旁人,席岫倒未多想,全心全意照顾病患,后来连换药都一力担下无需吴寒插手。
夕阳西下,屋内一片霞光。
席岫坐在床边,脸晒得红红黑黑,嘴唇挂着蜕皮,布满血丝的眼下是浓浓疲惫阴影。
叶枕戈侧卧在床,虽是清减不少,背上又带着伤,气色却反倒强他一些。
“渴了还是饿了?是不是想如厕?”
席岫一样样问过去,盯着叶枕戈手指等待指示。
若食指敲击一下是渴,两下是饿,若手握成拳便是内急。
等了会儿不见对方反应,席岫便重新浸湿帕子擦拭起他脸颊。
冰凉的布帕从额角来到唇畔,正要往下巴移去,那唇却忽然动了动,发出嘶哑声音:“抱歉……”
倏地抬头对上叶枕戈双眼,又立刻垂下眸去,席岫将帕子紧紧攥进掌心,语气生硬道:“为何抱歉?”
“因为我令你担忧了……”
“你的命是你自己的,怎么用你说了算,轮不到外人——”
“你不是外人……”
打断他,叶枕戈艰难地抬起胳膊抚上了他手背,“你有权利生气。”
一股酸楚涌入鼻腔,咬了咬唇,席岫闷声道:“连指腹为婚的女子你都淡忘了,又何必舍命救她妹妹?你根本做不到嘴上说得那样无情,可知道你并非无情,我却一点也不觉得欣慰……我宁愿你自私些……”
“那时不容我任何思考犹豫,直至漂流上小岛我才开始后怕,怕再也见不到你……”
叶枕戈嗓音喑哑,语调却十分温柔,“席岫,我很想你,你想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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