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肃点头。
&ldo;为什么是杀我的?&rdo;少微皱眉,他是隐瞒了身份出来的,如今不过是沈初的一名小跟班,是刺客凑巧碰上他,想拿他开刀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还是秣京那边出了什么变故,已经有人知道他暗中离京了?这么想也没什么头绪,少微打算回去与沈初商讨一下如何应对,现下还是弄清楚刺客的身份最为重要。
他道:&ldo;听闻你们渠凉近来内有隐忧,恕我胡乱猜测,那些袭击质子和我们的刺客,会不会是渠凉的安远侯派来的?&rdo;昭肃没有明确表态,只用指关节在膝上扣了扣。
少微莫名领会:&ldo;你的意思是有可能?&rdo;昭肃点头,随即又用树枝在地上写下&ldo;革朗&rdo;两个字。
他觉得这些人的行事作风有些像当年革朗在长丰布置的刺客,但一时没有定论。
&ldo;革朗……&rdo;少微沉吟,&ldo;你这么一说,我倒真觉得很有可能,趁火打劫这种事,他们向来得心应手。
&rdo;&ldo;……&rdo;&ldo;罢了,多想无用,还是先养足了精神再说吧。
&rdo;少微道,&ldo;你今日把我掳来,说到底就是为了甩开刺客与我们搭上线,所以明日还请将我妥妥当当地还回去。
至于质子之仇,放心,我们定会给你们一个公道。
&rdo;昭肃不置可否,望着火堆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聊完少微又觉得困顿了,想再睡一会儿。
谁承想他还没躺下,对面那人忽而起身走过来,扯了扯他身下垫着的那件外衫,从下摆撕了一根长布条。
少微茫然看他:&ldo;你撕自己衣服干嘛?&rdo;昭肃俯身,将他两只手腕合拢并住,接着利落地用布条绑了起来。
少微瞪圆了双目:&ldo;放肆!你这是要做什么!&rdo;昭肃不为所动。
由于反应迟缓,少微已然失去了反抗的最佳时机,不过他并不慌张,因为即便被绑住双手,他也不认为昭肃会对他有什么不利。
这种信任毫无道理,可他就是有这种感觉。
果然,昭肃只是绑住他,并且留了长布条的一端攥在自己手中,之后就坐回了原位。
少微看了看自己腕子上的结,问:&ldo;你是怕我再去掀你的帷帽吗?&rdo;不答。
少微笑道:&ldo;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敢绑我?&rdo;昭肃轻轻拽了两下布条,牵动着少微躺倒在草垫上,示意他闭嘴睡觉。
&ldo;这样绑能有什么用?&rdo;少微扭了扭绑得并不算紧的手腕,先是哭笑不得,后来竟也就这么睡过去了。
在这座狭小破落的言空庵中,两人隔火而眠,如是静默,如是安稳。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不准断了它!共落难清晨,天光还未照入山中,林间的鸟儿却已出巢,各种清脆的鸣叫声很是聒噪,少微早早被吵醒,望着破败的房梁发了会儿呆,终于记起自己身在何处。
动动鼻尖,他闻到一股浓郁的米香味,转头就见昭肃守在火堆旁熬了一锅粥。
粥已熬得浓稠,咕嘟咕嘟地冒着泡,看着十分诱人。
少微尚未开口,昭肃便盛好一碗热粥递给他。
少微举了举自己被绑住的手:&ldo;这让我怎么吃?&rdo;他以为昭肃会帮他把布条解开,谁承想这人端着碗蹲到他面前,竟是丝毫不嫌麻烦,就这么一点点吹凉了喂到他嘴里。
少微隔着那碍事的帷帽瞪他,道谢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还算会照顾人吧,少微边吃边想,不过总觉得这人不大像侍卫或仆从。
即便面容有损,又有哑疾,但他始终不卑不亢,全然没有那种低人一等之感。
不知他对待渠凉的二王子是否也是如此?还是说他的身份……昭肃喂着喂着就发现少微眼神放空,不知神游到哪里去了,只一口口乖乖接受喂食,碗里都吃完了还张着嘴凑过来,活像林子里那些嗷嗷待哺的幼鸟。
他忍着笑轻敲碗壁,询问少微还要吃吗?少微这才回神,眼见锅里也没多少了,便摇摇头:&ldo;你自己吃点吧。
&rdo;于是昭肃坐回原处,给自己盛了一碗,呼拉拉地吃了。
两人分食完一锅粥,昭肃将一应物事收拾好,捡起给少微当褥子的外衫,把上面的草屑拍掉,随手套上。
&ldo;非得绑着我吗?咱们同路下山,我又不会跑的。
&rdo;少微抱怨。
昭肃不理,将那根长布条系于自己手腕,牵着少微朝外走。
&ldo;哎你……&rdo;少微跟了两步,蓦然怔住。
其实被这么绑着,他并不是没有办法脱身,他可以蹭到怀中的匕首,用匕首磨断布条,也可以趁其不备,把手伸到火堆上烧断布条,可他都没有付诸行动。
他只是抑制不住好奇,想看看这人究竟意欲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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