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慰我,就算这次保住了孩子,也无法一直保到生产,我的身体因为辗转逃亡,根本不适合生育。
我郁郁不振,悲恸而哭,这个孩子是我与林谅唯一的联系了。
现在,断了。
我用了半年时间愈合心理创伤,但每每想到他的时候仍会落泪,也许是因为这次流产导致的元气大伤,我每次月事期都会剧痛难忍,也许是那个无辜孩子的报复。
报复我,对他的不负责任。
泪从我的眼角不断滑落,然后坠入鬓发无处可寻,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没能保住他,这是我一生最大的遗憾。
如果他活到现在,也该快三岁了。
而我只能从别的孩子身上,想象他的存在。
如果未来有一日我再见到林谅,要怎么告诉他这件事……我只能隐瞒,装作没有过孩子的存在,除了我,甚至连罗榆都不知道这件事。
厨房传来锅碗轻轻碰撞声,红糖水与姜汤的气味混合在一起,脚步声走近,他将红糖水递来,我接过饮尽,心理上觉得舒服多了,他又接着递来一碗姜汤,淡淡道:“你昨晚淋了雨,发烧了。”
难怪我今天这么难受,也有头晕的缘故。
但我缓了几秒,突然意识到他话里的问题:“你又在监视我?”
“你的雨伞放在门后,上面没有雨滴,而换掉的衣服晾在阳台。”
他言简意赅,理性分析道。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无话可说,我沉默着喝掉一碗姜汤,下了逐客令:“现在药都喝了,你可以走了。”
“我今天没有安排。”
我嗤笑一声,全然不信任他的谎言,再度逐客:“那就现在安排,只要你离开这里,随便去哪。”
“昨晚你——”
他迟疑地说着,我一怔,想起昨晚我与他同床共枕,立即别过脸,脸色稍微尴尬,难道我昨晚做了什么失态的事?我隐藏着自己的情绪,刻意漠然道:“还有什么话,一起说了吧。”
“你撞到了我的伤口,又流血了,我现在走不动了。”
他好整以暇地开口,完全看不出哪里虚弱。
“……”
我感到一阵隐隐头疼,原本就昏昏沉沉的大脑更加迟钝,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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