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照做,霎时,房间里竟连声音都没了。
石演心头一窒,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扇了十几个巴掌,眼睛盯着细细的砖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愤懑、嫉妒、不满在此刻达到顶峰。
下午的时光更是煎熬。
他被拿出来批评,是典型的反面例子,昔日最骄傲的技法因为顾千欢的出现,被批得狗血淋头。
石演坐在凳子上,偶尔看向台上,露出阴鸷的眼神。
想死,更想杀人。
眨眼间,窗外变了幅天地,卷积的乌云倾顶,天光黑沉,整个镜城都是一副风雨欲来的景象。
顾千欢站在实验楼一侧,迟迟不走,他拎着封装好的画作,看了眼腕表,时间差不多了。
顾千欢拾级而下,选择从另一条环人工湖的支路离开,脸颊上突然传来一丝丝凉意,他仰起头,绵密的雨丝柔柔飘落,黑压压的云层似乎触手可及。
下雨了。
支路有一段离人工湖最近的鹅卵石子路,四周绿化做得极好,灌木丛绿得发黑,剪成圆球状,一团团像是大个绿色芝麻团。
顾千欢看见底下几双鞋子,他把画放在胸前,换抱着的姿势,快走几步突然加速往回跑。
隐匿在灌木丛的人群低咒几声:“妈的,被发现了,人要跑!”
以石演为首,五六个男生把他团团围住:“怎么,你还跑不跑?跑不跑啊?”
顾千欢抿唇,沉默地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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