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这个小鬼,怎么不认识本侯了?”
楚云祁捏了摆云儿的鼻子道。
云儿看了他一眼,瘪了瘪嘴默默走开,并不言语。
楚云祁眼眸暗了暗,他这才注意到云儿和苏珏身上所穿是丧服。
“云儿,去把我昨日的画拿到集市上卖了吧。”
苏珏吩咐完,向楚云祁拱了拱手道:“这里冷,王上随我来。”
楚云祁跟上前,低声问道:“公子着丧服,可是逍遥子……”
“老师于一月前仙逝。”
苏珏淡淡道,似乎不想作过多的解释。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南面的一间竹屋,苏珏取了些今早竹叶上的融化的雪水来煮茶。
楚云祁便悠闲地跪坐在榻上,看着苏珏忙碌,他唤道:“兰儿。”
正在碾茶的苏珏愣了愣,他缓缓回头,四目相交,楚云祁上前道:“而今楚国外强中干,将军疲惫,士兵懈怠,国库存粮也是一年少于一年,加之与倾一战,我军大败,霸主地位已经不复当年,列国蠢蠢欲动,倾卿合纵,我楚危如累卵,今寡人欲拜你为相,坐镇大楚,推行变法,你可愿意?”
苏珏静静地听楚云祁将话说完,垂眸不语,继续碾茶,那天逍遥子对他说――自古帝王多薄情。
沉重的滚石摩擦石槽发出沉闷的摩擦声。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不语。
良久,苏珏轻声道:“那些竹简不是给你了么?”
“寡人要你亲自在楚国推行的那些新法。”
楚云祁沉声道。
苏珏恍若未闻,他将碾好的茶倒在盒子里,将鍑(一种铁煮茶用的铁锅)置于交床上,向风炉煽滚了水。
“世人都云公子如菩萨现世,而今公子可以居高位,为百姓做的更多,为何公子倒不愿意了?拯救苍生不是也需要权利才能做么?”
“苏某只作力所能及的事情,拯救天下苍生苏某做不到。”
“天下一日不统一,黎明百姓便一日受苦,公子今日可以救得一人,十年,二十年之后呢?千秋万代之后,公子作古,谁又来拯救这些黎明百姓?居高位,享厚禄,能力越大,权力便会越大,身上的责任也就越重。
若公子助我大楚一统天下,百姓也能免受战争之苦,这难道不是在做力所能及之事?”
“王上是什么时候得知苏某为逍遥子弟子的?”
楚云祁愣了愣,如实答道:“风清大出,逍遥家名扬天下,各国君王争先恐后派遣使臣入楚,如此大的事情,楚国怎会不知?更何况逍遥子还在我楚云祁的地盘内。
只是当时只知你的名字,并不知逍遥谷琴师是你,更不知在醉花缘小巷救我的也是你,直到我白衣卿相翌日清晨,一辆青铜轺车出了颍城辚辚向楚国王城驶去。
“王上是想做圣贤之君还是有为之君?”
车内,白衣兰君看着眼前弱冠之年的楚王,认真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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