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初中那会儿神经衰弱,迷迷糊糊不知是醒着梦着,耳边便流淌着这首曲调和缓的歌。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对,他当时听的应该不是邓小姐的原唱版本,而是一个沙哑的少年音。
那个声音唱对了“低绮户”
的绮,如同现在给他轻轻哼唱起的夏藏。
杨声睁开眼,黑暗里夏藏清浅温热的吐息呼到他的侧脸。
是草莓牙膏的味道。
他想起当时自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用被子蒙住脑袋,想在这种半梦半醒中将自己扼杀致死。
被子外边,那声音缥缥缈缈像从遥远海上而来,沙哑得落成了雨。
他胡乱掀开被子,因那淅沥的雨而获得一丝清新的生机。
有人握住他的手腕,像他此时不自觉地握上夏藏的腕子一样。
人有悲欢离合
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
千里共婵娟
“哥。”
杨声唤道。
这一次,夏藏应了,说:“嗯,好好睡,晚安。”
大概是在初中那会儿吧,夏藏发现了杨声一个秘密。
即他有一定程度的梦游症。
看着床上在与自己被子搏斗的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夏藏第一反应当然是把这货扔下楼去。
但奈何杨声闯进他房间太悄无声息,哪怕他打开灯都没把眼睛睁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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