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奇地问了一声:“钟声就是吃饭?”
“对,这会儿敲的就是饭钟,饭毕再敲的就是晚课的钟。”
我想了又想,忽然忍不住笑了。
雁三儿问我:“丫头你笑什么?”
“就是想起一句话,”
我小声说,“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雁三儿愣了一下,然后大笑起来,笑声在山间回荡,远远的传了出去。
栖云寺是一座古寺,不知为何人所建,石阶上墙壁上满是青苔,开门的僧人穿着一身粗麻布的僧衣,脚下是一双草鞋,神情肃然。
栖云寺的住持是一位老僧,胡子眉毛都皓白如雪,一样穿着粗布的僧衣,但是眉目慈悲,气宇高华,令人不由自主地为之心折。
“打扰方丈了。”
“远客临门,何谈打扰。”
雁三儿捧上两锭金做香油斋饭钱,那和尚眉梢都不动一动,似乎雁三儿给的是两块石头一样。
这寺不俗,和尚也不俗。
等斋饭送上来,原来最不俗的特色在这儿呢!
一样的白米一样的青菜豆腐,怎么在这儿吃着就这么爽口鲜美?尤其是那汤,里头有山菌,熬成乳白的颜色,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味道。
“丫头爱喝这汤?”
雁三儿皱起了眉,“这汤里搁了药材的,平常人都不爱喝。
除了……”
他顿住,看向师公。
师公轻轻摸了摸我的头顶,嘴角竟出现了一丝笑意:“这是方丈的独门方子,他出身世家,饮食医药上头比旁人精通。”
吃完饭,师公又把我背了起来,朝山下赶。
月亮已经升了起来,在山峰的东边。
“说实在的,山上真是清静,思远和尚是个会享福的,这日子过得像神仙一样。”
师公毫不客气地说他:“你也就是一天两天新鲜,让你长年累月住下去,你能发疯。”
“这倒也是。”
雁三儿笑笑,“等咱们老得不行了,就来寻思远和尚做伴儿吧?这山上养老倒是个好去处。”
山里极静,风吹着林梢哗哗地响,像是波浪的声音。
我们回到船上,船家已经睡了,整个渡口就两三点渔火还亮着,映着河水,喂喂地动荡。
“你早些睡吧。”
“师公你们呢?”
雁三儿说:“我们就在船头坐会儿,喝两杯。”
我在榻上躺下来,河上隐隐有一股河水的淡腥味,这种气味一开始闻不惯,可是闻惯了之后,心里又觉得很踏实。
忽然耳朵一紧,嘴巴也被人捂住。
我一惊,刚要挣扎,巫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别动!”
我没做声,也没乱动。
我猜着她不会那么轻易放弃我,果然她还是来了。
巫真快手快脚,直接扯了薄被把我一裹,整个儿拎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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