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没答,倒是一旁的薛宁接茬道,“是我,冀王这马很是通灵性……”
薛宁当日随父去了冀王营中,接替冀王身死后的一应事宜,偶然有一日,冀王的副将领他去观山形,行至越山山脚,莫不怅惘的说道,当年殿下的爱骑,便是在此处寻得,那畜生当时正在奔腾,叫殿下一眼相中,花了许多功夫才驯服了它。
他自然是知道的,冀王的马和冀王本人性情相似,骁勇善战,颇富野性,只可惜冀王身死,那马儿也就无人问津。
那副将还抬手指了指,眺望着当年遇马之地,薛宁顺着他目光缓缓觑着,却恍惚看见纯黑色的皮毛影,那副将还颇为感慨地嘀咕,此地诞下的马竟与殿下的如此相似……
何止是相似,简直是一模一样。
“原来那马自殿下失踪后,便兀自回了他二人初遇之地,我猜想,它是盼着有朝一日能再重逢罢……”
“……我能把它拐过来委实不容易,这小东西又倔又凶,还只听冀王殿下的话,一言不合便要折腾闹人,就跟某人似的。”
他斜斜地看了眼某人,却见他绷着自己小脸,面上阴沉沉的,薛宁还当是自己又惹着了这位祖宗,却不料白沉竟一拳砸在了土坯的外墙上。
“可恶!
就连马都知道忠诚二字,可那卫鸣……卫鸣,明渊哥哥待他不薄,他却一心想着置哥哥于死地,别让我再瞧见他,不然我定要他狠狠知道我白小爷拳头的厉害。”
白沉说地咬牙切齿,俊脸是止不住的愤恨。
“够了,咱们走罢。”
沉默的冀王殿下发声,他眸中沉静无波澜,白沉欣喜,他觉得心中那位泰山崩于顶仍面不改色的殿下回来了。
他三人翻身跃上马,黑鬃马仰颈发出一声嘶鸣,破风离去,他二人亦是紧随其后,泥路上留下一串夯实的深浅脚印。
夜间,他几人歇在了离京都还有两日的客栈中。
原是一人一间,奈何客栈人满为患,只余两间屋子了,薛宁叫白沉与自己同住,让冀王安心休息,白沉不依,他道外头人杂,说不准有意图不轨的,他便要守着明渊哥哥,以防不测。
薛宁笑他,“你当殿下是泥做的,摸一下碰一下便碎,他可是我大虞的大将,身经百战,用得着你这毛头小子保护?”
白沉小脸气鼓鼓的,他道,“你不服?出去同我打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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