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沉那黑漆漆的眸子失了色,他颓靡地甩开薛宁,并不接受他的问话。
他是个硬脾气的,薛宁问他不通,便追上了明渊,想要问询几句,他却极迅捷地翻身上马,坐在马背安静地盯着薛宁,薛宁叫他居高的冷意给憋了回去,默默地翻身上了枣红马。
三人便又开始纵马疾行。
等到中途马儿吃草饮水之际,薛宁才敢靠近浑身散发着寒气的冀王,小声地问,你把白沉那小子怎的了,他今日一直郁郁寡欢,我叫他也不理,就跟丢了魂一样。
明渊立在水边,顺着马鬃,扫着平静无澜的湖面,却并未答他的话,“我尚活着的消息,那几位可曾知晓。”
薛宁太清楚不过,他口中的那几位是谁,他颔首喃喃道,“宫里那几位,许是知道罢,毕竟他们可是除了你母妃阿姐之外,这世间最关心你生死的人了……”
冀王的存在对他们的威胁极大,是为眼中钉肉中刺,便是你死我活,恨不能除之而后快,薛宁有些纳罕地说道,“倒是奇了怪了,我们离京城只十余里地,这一路上竟是半点阻碍也无,他们竟敢放你入京都,倒是桩奇事。”
马儿亲昵地蹭着明渊的手,他的声音和湖面一样平静,“尚未安全进京前,甚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人就是容易在自以为安全之际放松警惕,这种亏,我已经吃过一次了。”
薛宁知他仍计较着卫鸣背叛一事,出口安慰道,“殿下,你自放心罢,薛府已在我们归来的道上设了重重护卫,料是他们没那么容易得手。”
明渊勾起了唇,他那隐着山水的凤眸正视着薛宁,轻笑道,“他们既知我没死,该是做了万全的打算,在路上设伏阴人有甚么意思,倒不如放我们安全进京,眼睁睁看他们动作却无能为力,毕竟……陛下还在他们手中。”
“那……那你的意思是,我们这一路顺遂是因他们已在京中有了准备。”
“……或许吧。”
薛宁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如果真是这般,那他二人进京无异于硬碰这场鸿门宴,代价可想而知,可若是听之任之,同样只能落个任人宰割的命运,正当他愁闷之际,他听得了身边人低沉的声音。
“那……那白沉,我将他留在冀王府里了,他本质不差,性子却顽劣,同我有莫大的干系,借着这次惩处,也叫他好好养养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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