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对方回道,“不过就是冀王一句话的事,跟了您许多年,若能因我坦白而放我一马,这才是件奇事不是?”
他心念冀王向来容不得龃龉,是决计不会给他活路,倒不若咬死不说,若那位成了,自己尚有一线生机。
冥顽不灵,明渊攥紧了拳头,最后还是吩咐人把他带了下去。
书房里人都散了,白沉才敢小心翼翼的上前来同明渊道歉。
“都怨我……”
阖上的凤眸骤然睁开,薄唇微动,似乎是想说些甚么,却终于甚么都没说,白沉被明渊给撵了出来,临走的时候,白沉搁了瓷瓶于他案上。
卫鸣的事令他头疼不已,暗中的把戏更是叫他疲累,他的眸略略扫过,不自觉的被那干净又纯粹,不掺合一丝杂质的无暇瓶身吸引。
他伸手将其半握于掌中,依稀想起了那人,那个如白瓷般纯澈的娇人,她如山中小鹿,如林间清泉。
不知她如今过的怎样?
明渊留了人在天荫村,不时亦会予些回应与他,都与陈姑娘做了甚么,陈姑娘和谁讲话有关。
分明再寻常不过,明渊却像在此间寻了趣,闲时览此,仿若对方活生生的在自己跟前,任外面的暗潮汹涌,他内心和静非常。
他伸手抽出了夹在书中的信件,是最近一封,内容却和以往大不相同,看得明渊眉间川字成型
——小川失踪了。
第21章梨见梨见
离开天荫村已有些时日,冀王留下的人每隔三日便会送来消息。
也不是甚么大不了的,许多都是小川的寻常事,譬如她吃了甚么,做了甚么,见了谁,唯一不寻常些的,便是她母亲终于没熬过这个兵荒马乱的春天。
那女人沉疴已久,久病不愈,加之心头的那口气倏忽卸下,病情就有些积重难返的架势,任是几多良药灌下,终是无能为力。
明渊冷静的扫完那封信,却在末尾那一句‘陈姑娘没哭没闹,只将她母亲安葬在其父坟茔旁’时乱了心神,他折上信纸,心却远行去了天边。
她那样柔弱,似一朵经不得风浪的娇花,竟能平静的完成这人间不平静的接来送走。
她心里应该很痛吧,从今以后,她在天荫村就是独身一人了,没有亲人,没有朋友,那个总是照顾她的王年也要成家了,她一个孤女该怎样在那生活?
明渊的手收紧,捏皱了那张薄薄的信纸,他无法否认自己在被人牵动着心绪。
若是当时能听了薛宁的话,不去顾忌太多杂事,顺从自己的内心,或许小川就不必一个人忍受那样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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