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昱送的是两盆金桂,皎然想了想,应该是祝她“折桂”
的意思,时人有“两桂当庭”
的说法,寓意吉祥富贵,便把两大盆桂花摆在门口,上有宫灯下有桂,煞是悦目。
天色渐暗,华灯初上,酒馆有人独几小酌,有人围桌而坐,玲珑嗓音空灵婉转,从纱幕后传来,清风缥缈,灯影绰绰,听得人惬意非常。
那曲子正是玲珑新学的,“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这词早就有了,但曲调却是新的,勾得人好奇心满满。
既然有歌了,自然也有人想一探究竟,“这曲儿真好,却不知能否跟玲珑姑娘‘千里共婵娟’啊。”
玲珑不屑理会这些登徒子之言,又有人笑道:“我出一贯钱,中秋佳节,愿一睹玲珑姑娘真容。”
马上便有人开始附和。
柜台旁正在打酒的陶芝芝把酒勺子一放,却被皎然拉住:“莫冲动。”
皎然站在陶芝芝和石敬泽中间,充当两人的楚河汉界,当然这条界也是石敬泽主动让出来的。
陶芝芝看皎然对她摇头,又看了眼隔着一个皎然的石敬泽,在心上人面前,很快就收起本要伸出去的爪子:“可是玲珑怎么办?”
“冲冠一怒为红颜听说过没?”
皎然嘿嘿一笑,“轮不到我们上场,自会有人为玲珑出头的。”
陶芝芝似懂非懂地点头,瞧着雅间确实有一群白衣士子站了出来。
文人雅士之所以“文雅”
,是因为不爱跟铜臭和世俗搭上边,要不然当年夜凌音是如何红遍京城依然保留完整之躯的,往近了说,楼若眼高于顶,把姿态摆得那么高,依然有多少人排队上赶着想当入幕之宾,不正是因着拥护者众多。
说到底也是这些姑娘争气,有才有颜有歌喉,多少文人士子都以得佳人垂青为豪。
你没点墨水,却想糟蹋别人的月光,那些肚子里有点墨水的士子文人可第一个不答应,人家还没轮上呢,怎么就到你们这些俗人了。
皎然一边卖酒一边听着雅间的动静,在崇尚文墨的年代,肚子里没点货还真容易被围攻得哑口无言,总结下来就是。
主楼:“呵,不就一卖唱的小女表子,装什么清高。”
二楼:“俗不可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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