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三爷颤巍巍地把夹袄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个,又说:“冤家路窄,那天我媳妇出来到井边挑水,让日本鬼子发现了,就把她糟蹋了。
我发誓,一定要把那个鬼子杀了,从此天天晚上都到炮楼下面猫着,寻机复仇,巧了,一天半夜,那个鬼子出来撒尿,我上去就照他的脖子捅了几刀,还把他的鸡巴剁了下来,扔垄沟里了。
跑回去,跟家人一说,家人吓坏了,连夜将我送出了村,这么着,我就投了军。”
铁木儿沉重地喘了一口气,问道:“房三爷,您有您媳妇的照片吗,我特想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傻闺女,”
房三爷一下子笑了,“那年头,一个庄户人家哪去照相啊,听都没听说过。”
这时候,从远处传来秀大妈的招呼声,声音渐渐近了。
我们赶紧迎了出去。
秀大妈看见了,仿佛长舒了一口气,说道:“你屋的门敞着,不见人,我怕大雪天把你丢了,四下里找,后来,看见了地下的脚印,就跟着过来了。”
“想不到秀大妈还有跟踪追击的本领,像大侦探波罗。”
我拉着她冻得如同红萝卜一样的手,替她搓了搓。
“你们问问三爷,我们这雪天有狼,头几年还伤过好多人呢。”
秀大妈惊魂未定地说。
“三爷,改天来做客好吗?”
我冲三爷说。
房三爷没答话,只是非常温厚善良地笑着。
临走,铁木儿还说:“三爷,您的故事还没讲完呢。”
“往后再说。”
房三爷翘脚在鞋底子上磕了磕烟灰,送我们出来。
十分钟之后,我们就回到了家,家里温暖极了,烧开的茶炊吱吱叫着一个劲冒蒸汽,铁木儿拍着巴掌说要喝一杯乌龙茶,秀大妈没理她,径直把我拽进她房间,用三堂会审的口气问道:“昨天,这个闺女是不是在你房间里睡的?”
我顽皮地眨了眨眼睛,说是。
秀大妈立刻向我投来试探性的怀疑的目光,着急地说,“你要是把人家的肚子弄大了,可咋办?”
我打了个呵欠,漫不经心地说,我要她就是了。
秀大妈愤怒地责问我道,“你知道,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吗?这是严重的作风问题!”
我噗嗤一声笑了。
秀大妈担心地说,“要是搁在从前,早把你们俩五花大绑押县公安局去了。”
我反问道,凭什么呀?秀大妈说,“你们道德败坏。”
我说我们俩是未婚夫妻。
秀大妈听我这么一说,眼前一亮,逼问道,“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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