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啊,写出来的东西,被要求重新修改,一次不行两次三次无数次,我真不知道自己怎么熬过来的。”
“你现在不是挺好的嘛,总算写出了名气。”
“我也以为不用再按别人的要求改稿,但结果并不是我想的那样,没人在前面给我挡着,心里没底,一点不比以前好过,也许到了哪一天,我突然灵魂出窍,一气呵成写出一部名作,我就不用那么焦虑了。”
“我很好奇,你觉得写故事,最难的是什么?”
“最难的—让我想一下。
我写东西都是靠着自己的感觉,人的认知是有限的,写来写去很难摆脱自我的存在,很多东西都是人类已经有的共通的,很难跳脱出来,比如说跳出人类已有的感知,重新去看这个世界,但是我没有这个能力,所以很难写出自己满意的东西,我其实很努力地尝试,真的很难很难,写来写去,还是局限于自我的认知。
我常想,或许这个世间有另一种物种存在,那个世界是无比美好的,我说不清是什么,那个物种来看今天的人类,可能会觉得我们的生活很可笑,或者是无法理解我们今天所有的思想和行为,我是想说世界也许有另外一个模样,完全跟今天这个世界不一样。
其实大多数的作品都是局限于我们人类固有的认知,只不过有些人更有灵气,写出来的东西层次更丰富,读起来更愉悦。”
“写东西都是给人看的,当然是写我们的感知啊,这样才有共鸣。
你说的那种,是科幻小说吧。”
“我不是说科幻小说,科幻小说也是基于我们的生活经验而编出来的。
太难解释了,就好比如我们想的都是今天的东西,无法想象一万亿年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婚姻还存在吗?人的焦虑还会有吗?人类的关系以哪种方式存在?地球会被另一个物体吞没掉吗?如果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那么今天所有的存在不就显得很好笑吗?我们焦虑不安,猜忌背叛,还乐此不疲,不就是徒劳吗?化妆还容易理解,生病做手术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为了美让医生一刀刀往脸上割,我们为什么需要这样的幸福感?如果出轨成了这个时代感情的痛,那么婚姻制度不就需要像科技那样不断更新迭代吗?肉体生病疼痛很多时候会有解药,精神上的疼痛是不是也应该有解药呢?这种解药是什么?在哪里可以得到?人类对痛苦如此敏感,不是说存在即合理,那这种痛苦的存在合理吗?”
“我听得云里雾里,你都说到哪里去了?上学的时候最怕写作文了。”
“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姜心蕊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感觉像是做了一次按摩,经络通了一些。”
“我经络不通,才想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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