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室又一次打开了,苏察懒洋洋的走下来,胜券在握地吩咐:“去,把那小姑娘抱过来。”
那兰惊恐万状地搂着父亲的脖子:“就是他!
他杀了阿妈!
是他说要给我开窍的——阿爹,什么是开窍?”
查贝的残缺的浓血的手从女儿的头上缓缓移下,移在她幼嫩白皙的脖子上,查贝苦笑:“那兰,你永远不用知道——”
咄?和霍里吼道:“住手——”
咄?嘶吼:“查贝你疯了,住手,住手!
苏察,畜生!
我答应你!”
查贝的泪大滴大滴砸了下来,落在女儿的小脸上,她的脸有些青胀,但表情甚至还没有什么惊慌,他用最快的速度捏断了她的喉骨,那根柔软的小小的喉骨。
查贝抬起头:“三王子——查贝尽忠了!”
他紧紧抱着女儿的身躯,一头碰在石壁上,鲜血和脑桨混合着流下,红红白白的,很是刺目。
那兰紧紧依偎在父亲怀里,象是熟睡一般。
那两个走过来抓人的卫兵也被这一幕骇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呆呆地站在丈许外的地方发愣。
连苏察也说不出话来,那晚,查贝是唯一留在咄?身边的人,为了让他吐口招供,他们用了多少酷刑,已经超过了人类承受的程度。
还有,那个女人,死命护着女儿,发疯般挣扎,两个大男人也制她不住,只好杀了她……咄?,你身边究竟有多少死士?苏察和咄?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了,咄?的目光中满是悲痛,愤怒和蔑视,令苏察无法忍受的蔑视。
他挥手:“带他出来!”
他没有路走了,只剩下最后一招。
这是个小小的帐篷,押送咄?的卫兵在门口就止住了步子,用细锁链紧紧缚他双脚,用力将他掷了进去。
帐篷里是两个人,站着的是苏察,坐着的却是安义公主——他们的母亲。
咄?努力扬起头,等着苏察的又一次逼供。
苏察冷冷道:“三弟,你吃的那块糕是我从一个汉人那儿弄来的,叫做‘分身裂骨散’,用在你身上之前,我找过两个人试用,不到两个时辰,都活活痛死了。
三弟,你果然非同寻常……只是,你希不希望,我也孝敬母亲一块?”
他手心是个羊脂玉雕的小药瓶,里面闪着毒蛇般的磷光。
咄?吼道:“你敢——”
安义公主却叫道:“苏察你说什么——”
那位养尊处优的老妇人似乎一夜之间便老了十岁,浑身打着哆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苏察不耐烦了,一手捏开母亲的嘴巴,一手打开药瓶。
安义公主用力挣扎,却是蚍蜉撼树,徒劳而已。
苏察冷冷道:“我数到三,反正她也见过我怎么抓你,以后也没我什么好日子!”
这句话似乎给他壮了壮胆,数道:“一——”
他不敢去看母亲的眼睛,只是脸上也不自觉地开始冒汗。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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