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众人看她的眼神犹如在看一个肮脏不堪的魔物,她的身体犹如浸入了寒冰之中,冰寒刺骨,寸寸割心。
这一刻,她似乎从来没有这样慌乱惶恐过,也从来没有这样冷静理智过。
如果要问师尊之于她的存在是什么,其实很简单,又其实很难,他将她从暗无天日的深渊里救起,给了她安稳无虞的生活,唯有他,让她曾经那样与幸福接近过。
天地浩大,众生芸芸,唯有他,是她心里生生不息的海潮。
他心里是这天下苍生,她争不过,也从未想过和天下苍生争什么,她只是想陪在他身边守护仙门众生,只是想要他心里那哪怕一丁点的不同。
可即便是这样,却也因为她自己一次次的行差踏错而渐渐与初衷背道而驰。
慕南枝就那样站着,任由所有人斥责惊惧的目光指责着她,这一刻,她似乎想了很多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有细微的风从苍茫天地间吹来,她曾无数次在这样一个微风的天里,偷偷地看着师尊所在的寝殿。
凤鸢一见慕南枝周身属于问心石的禁制解脱,立即跃身而上,在她跌倒之前扶住了她,为她遮住了所有异样的目光,“吱吱别怕,师姐在这里。”
凤鸢凝视着慕南枝的目光温和而慈悲,就像无论她犯了什么错,都可以得到宽恕谅解,有那么一瞬间,竟是和慕南枝记忆最深处师尊凝视着她的目光一般无二。
有这样目光的人,最是温柔,温柔到让人沦陷,却也最是无情,无情到兼爱众生,可却一丝一毫的偏爱都容不下。
“师尊......师尊,南枝错了,可是......”
恍惚间,她竟是看见了洛迦,“可是......我真的服用了炼魂丹的!
怎么会没用呢?怎么会呢?”
方才面对宗门众人的指责还仿似镇定自若的人,在对上凤鸢目光的瞬间,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般。
慕南枝紧紧抓住凤鸢的手臂,深刻得像是要牢牢锁住凤鸢。
凤鸢不知道慕南枝为什么把她错认成了洛迦,但却知道这个时候不宜刺激到她,因此她只是顺着她说下去,“我知道你服用了炼魂丹的,没事的,会没事的,相信我,我会帮你的。”
议论已是甚嚣尘上,宗门弟子眼里的指责更是难看,她不忍心不久前还天真活泼的小师妹变成这样,只能先抱住慕南枝,又掐了一个静声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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