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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层的饭盒,一层装米饭,饭上面再压一层清炒时蔬;一层用来装汤,陆浩奶奶做事很严谨,汤就是汤,不会有一丝“杂质”
;最后一层也是最深的一层饭盒,一半用来装荤菜,一半用来装素菜。
荤菜不管是什么肉绝对不会超过十五片,素菜倒是换着花样的每天更新,就是看不见一点油花。
陆浩跟他奶奶抗议过许多回,要求多放些油和盐。
老太太把他拎到厨房,用油壶盖子盛了一瓶盖油给他看,“哝,这些够了伐?再多要伤身体的。”
陆浩转头去向爸妈求援,他爸一抖报纸两耳不闻窗外事,他妈转身的时候太急差点撞到门框上。
心知反抗无果,于是陆浩不得不逆来顺受。
每天把那三层饭盒舔到油光锃亮、几乎不需要水洗的程度。
私下里再找他妈支援点“油水”
钱,日子过得虽然不算自由和惬意,但也还凑合。
就是不能跟同学一样在小南风办月票天天过来吃饭让他抓心挠肝地难受。
然而还有更让他难受的,家里人一致同意,中考结束就把陆浩的学籍迁到上海去,等明年他爷爷退休之后老两口一起带着孙子回上海生活。
“唉!
命运无常啊,一想到总共还有不到八个月的时间能吃到心姐做的饭,我就觉得心绞痛。”
陆浩一手捂着胸口,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那你还多算了呢。”
连玉特别喜欢落井下石和幸灾乐祸,“八个月里还有两个月寒假呢,顶多也就剩半年时间。”
陆浩沉默,终于意识到连玉这个人身上是没有同情心这个东西的。
为避免再次受伤,于是陆浩适时地转换话题,“明天运动会,你们班福利都有啥?”
连玉掰着手指头数给陆浩看,“我们班男生报的项目多,一小半的钱拿来买水了,班任还要给得不着名次的同学发几个本本儿鼓励一下,听说还要买糖、零食那些。”
陆浩一撇嘴,“真抠啊。”
“可不是咋地。”
连玉深表同意,“我们班任要是跟你班任似的……”
话说一半连玉突然想起来陆浩的班主任是刘海生,刘海明他亲哥,顿时就觉得怪没劲的,把后半截话咽了回去。
“我们班任可开明了,我一跟他说全班中午来小南风吃饭,他马上就点头同意了。”
陆浩的嘚瑟劲儿看得连玉郁闷不已。
有啥好嘚瑟的,也不仔细想想你们班任为啥这么“开明”
,羊毛出在羊身上,借花献佛他自己还能得着好名声,没有比他更奸的了。
“对了,你不是说店里新上不少饮料吗?你咋就给我喝酸梅汤?”
陆浩的眼睛不住在餐台旁边的饮料区梭巡。
架子上明明摆着满满登登的宏宝莱,连玉小气地愣是一瓶都不给他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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