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嗣。
呵,前世的秦彧也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告诉他,不能让秦家绝嗣。
秦彧记着祖母的恩情,为着她的心愿,不忍秦家绝嗣,秦时砚受他教养,心中自然也是极为在意后嗣骨血,正因如此,后来才会行差踏错满盘皆输。
秦时砚思及前世种种,眼神复杂的看着秦彧,秦彧避开他视线,冷声道:“害你的人还安生在金陵呆着你,你死了,仇人反倒好生活着,你当真甘心?”
秦彧如此说,秦时砚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秦彧抿唇,开门见山道:“暗中害你之人我已经查到了,是陈冲,我明白告诉你,这次,我不会出手帮你分毫,你要是还有半点骨气,爬也要给我爬到金陵杀了陈冲,若是你就此死在京城,我绝不会替你报仇。”
他话落,径直拂袖离开。
秦时砚垂眸苦笑,暗道,若是自己真有骨气血性,第一件该做的,就是杀了他秦彧。
秦彧离开后,兰因也跟着告辞。
不一会儿,房中只剩下秦彧和心腹侍卫,秦彧咳了几声,起身往床榻走去,边走边问:“咱们的人安插进甄府了吗?”
侍卫刚从自家主子和秦彧的争执中回过神来,忙回话道:“已经送进去了,郎中说,那位夫人调养得当的话,性命无碍,只是她身子亏空的厉害,而且有些抑郁之症,平日瞧着还好,若是受了什么刺激,便是身子无碍,怕是也容易起自尽的心思。”
也是,哪个女人经过那般的事,还被折磨了这么多年,怕是都不想活了。
前世甄洛的母亲,不就是纵火自焚,和折磨了她一生的丈夫同归于尽了吗。
“将军府的人呢,有什么消息吗?”
他接着问侍卫道。
侍卫略一沉吟,答话说:“将军府的人传信说,那位甄姑娘并不受宠,相反,将军安排了王嬷嬷到甄姑娘身边伺候,还将人安置在了荒僻的清荷院。”
王嬷嬷是秦家老夫人送进将军府的,那是个什么人,秦时砚心里清楚的很,不难猜到秦彧让王嬷嬷去甄洛身边,不是伺候那么简单的事。
可令他神色猛地一变的,却不是王嬷嬷,而是——清荷院。
“你是说,甄洛住在了清荷院?”
他问出这话时,唇角不自觉上扬。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秦时砚打从秦彧住进将军府后,便跟着他住了进来,比之一向案牍劳形,少在府中闲逛的秦彧而言,秦时砚更加熟悉将军府,这清荷院,可是他少年时最常偷偷跑去的地方。
秦时砚少时跟着师傅练武,练到一半时常偷跑,回来时便是一身湿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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