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添站在屋子中间,愣神地看着人群进进出出地忙碌,然后看着原本就精致昂贵的厢房渐渐变得他看不懂的样子。
明明是看着“朴素”
的装饰,可怎么就是不对味儿呢?
如果他眼睛还没有被闪瞎的话,卿青右手边摆着的花鸟纹饰的瓷瓶是当年天庆府拍卖会上重金拍下来的老物件吧,当时祝鸣的一房小妾吵着闹着要瓷瓶,祝鸣花打算高价拍买下来,但还是被卿青抢了下来。
这传说中曾是江南大文豪提笔绘画的瓷瓶,本身也就是比市面价值高上一倍,但是耐不住疯狂砸钱,现在它的身价绝对抵得上一条街,收藏价值日渐翻倍,只不过在卿青这里是发挥了它最原始的作用——插花。
嗯,没毛病。
等一切安排完善,李添心情复杂地走出去,对天长叹一口气,还是老婆子说得对,他的确是眼界太浅了。
如今抱住大腿才是最重要的。
厢房内,冬暖一人伺候着卿青洗漱,夏枝在李添踏出房间后就跳出了窗户,直奔李添家。
李添的家离库房不远,是典型的江南小院,家里就他夫人一人主持大局,他女儿前年就已经出嫁,和丈夫住在了天庆府。
卿青今天晚上是不打算问李添事情,但是不等于她就会坐以待毙。
夏枝领了任务,就赶在李添回家前跳进他家查找线索。
来之前她们就查到,李添家里这位夫人是个母老虎,李添平日里都不敢夜不归宿,而库房的钥匙都是挂在他的裤腰带上,就连晚上办事的时候都要压在枕头底下。
这样一来能够被人偷偷把钥匙摸走的机会很少,若不是他私自给了别人,那么被身边之人蒙蔽的概率就大了。
夏枝在书房翻了一通,没找到什么东西,于是来到客厅悄悄躲在窗柩下,几株绿植将她遮盖得严严实实,屋内雍容丰腴的女子正在大发脾气。
不得不说,李添虽然人贪心,但是对他的夫人是没得说,四十好几的年纪了,脸上保养得没有一丝皱纹,身材略显富态,脖子上手腕上全是又白又大的珍珠项链。
此时在她面前跪了一地的丫鬟小厮。
田蕙怒目圆瞪:“快,还不愿意说?是不是你们偷了钥匙?一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啊!
你们是想要害死我跟老爷吗?说话啊!
一个个的哑巴了?”
此时她也是气急了,本来就有点微胖,顿时有些喘不过来气,身后的几名丫鬟慌慌张张地将她扶到椅子上,七手八脚地给她顺气。
田蕙喘过气了一把将几人推开,怒道:“用不着你们,都给我跪着!”
几个丫鬟抖着身子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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