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不惑之年的郤十舟之前一直是位游医,四处游历,居无定所,武功精妙但为人低调,在江湖上的名号并不响亮。
这对祁襄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拜郤十舟为师后,郤十舟一直尽心尽力地在帮他、照顾他。
否则他能否活到现在,都是未知数。
他此生能得太傅与郤十舟两位恩师,是他浸在泥里的二十多年人生中,最幸运的事。
“公子醒啦?我刚给您熬好了米粥,您现在吃吗?”
潘管家擦着手从厨房出来。
四合院地方不大,除了主屋外,只有东西两间厢房,在哪儿都能一眼看尽院子,对于潘管家这种独自照顾主子的人来说就非常方便了。
“晚些吧,有甜汤吗?”
祁襄浅笑着问。
潘管家也跟着笑了,“有有有,我一早就熬上了银耳莲子汤,这就给您盛!”
这是祁襄五年前一直有的习惯,早上会喝一碗甜汤先垫着,然后去给嫡母请安。
如果嫡母不刁难,回到院子正好吃早饭,如果赶上嫡母气不顺,那这碗甜汤也能让祁襄不至于饿着。
这个习惯从去了西陲就没了,也没那个条件。
如今回了京,见祁襄看似要把这习惯捡回来,潘管家也高兴。
现在祁襄身体大不如前,能多吃点东西总是补的。
甜汤送进屋,祁襄对潘管家道:“师父过几日会来,这期间有什么书信往来你帮我看着些。”
“公子放心。”
“帮我准备纸笔来。”
他有事要请师父派人去做,回京的路上有白君瑜在,书信往来不方便,才拖到今时。
不过他既然回来了,就有得是时间等。
鸽子扑楞着翅膀飞出房檐,个头比一般信鸽小不少,很不起眼,却是郤十舟自己养出来的,能来往于自己和祁襄之间,非常方便。
祁襄看着青蓝的天,恍然觉得京中似乎没变过,那些他去过的店铺昨天路过时发现都还开着;街市的样子也无甚变化;他熟悉的人也还是那样,无论成亲与否的,于他记忆中的差别甚微……
一切都好好的,变的只有他而已。
以前那个一早匆匆赶往宫中读书的小书呆子祁闻景不见了,只有现在满腹怨恨,病病歪歪,一心报复的祁襄。
没什么不好,含着金汤匙的人无需改变,被屈辱磨平的人不得不变,成长并不是公平的,他咽下了这份不公,就要去讨一个说法。
吃完饭看了会儿书,小松就带着大夫来了,这是贤珵昨天就安排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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