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培说,“我听到顾仇跟顾姨说了,要告赵柏志,告到他坐牢。”
第69章
李培走后,习忧在原地又坐了一会儿。
细细密密的疼好像就是从这会儿开始的,从心口处往外牵扯,一点点蔓延至浑身上下遍数不清的破皮烂肉里。
就像一个冷漠而不知苦痛的行客,忽然被人打开了制痛的机关,于是每一寸皮肉和骨骼都开始发疼。
他双手撑在两侧,孤坐了一会儿,直到额角掉下大颗大颗的汗珠。
像是终于忍受不住那种疼,他起身去了急诊。
抹了膏药、绑了绷带后,习忧没离开,他去到住院部,在一处等候区的座椅上坐了下来。
手机一直被他攥在手里,锁屏之下,是他和顾仇的聊天界面。
他偶尔解锁看上一眼,那裹在心口上的疼,便能缓上两分。
他太想上去看一看那个人了,但他怕那个人会害怕。
在习忧的认知里,顾仇从来都不是怕事的人,他性子直,脾气奓毛,遇事要么巧妙化解,要么直接硬刚。
如果一件事让他生了逃避的心思,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这件事在某个层面上于他而言,不说长期,起码短期内超出了接受上限。
他想不通,他难以忍受,他陷进了死胡同……
倘若自己现在不管不顾硬是要出现在顾仇面前,极有可能让他思绪打结,更为混乱。
就好比闭关静养的人被莽撞硬闯的人冲撞到,一时排解不得从而走火入魔。
习忧现在只能慎之又慎。
到最后,他到底还是没忍住,想给那个人捎去一点自己的回音,便发了条消息。
简简单单五个字——
【我就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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