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幽了一默对张郎说:“我肯定会比你出色,我的色根本不用出,我本来就很色。”
听了我的话,张郎笑得吐了酒。
我掰着指头数了数,张郎算是我交往的猪朋狗友里官做得最大的一个,因为,其它人基本上都是最低层的普工,没有当主管的。
张郎长得很富态,一点都不具备江南水乡的那种秀气,他是个粗人,他很豪爽。
说到豪爽,我马上联想到《水浒传》里的英雄们,我从小就喜欢豪爽的性格,遗憾的是却没有长成一个豪爽的人。
或者说,没有人承认我是一个豪爽的人,比如陈宫,他把我对他的那种不求回报的帮助当成了理所应当,甚至有时候他还认为我贱,多作多情――我所做出的豪爽被扭曲成另外一番模样。
这也是我感到悲哀的地方。
我跟张郎在一块几乎从不谈正经的东西,很少谈工作和家庭,我觉得这些东西索然无味,我觉得他也应该觉得。
我们认为一切所谓正经的东西都是非常庸俗的东西。
虽然我们本身就很庸俗。
从另一方面说,也正是因为本身的庸俗,我们才僻庸俗而不谈。
我们谈的大多是歪门邪道、道听途说,却都是我们认为很有趣的东西。
我们俩常常谈到笑得东倒西歪,笑到不得不中上每次谈话。
我们谈论的话题通常有明星绯闻、三级影片、香烟牌子、古钱收藏、金庸小说、台湾收复、星际大战、灭蚊方法、深圳人口、童话大王、生化危机、避孕措施、天上人间、官场腐败……张郎做了拉长后,也在“又一村”
租了套房子,跟女朋友一块住。
他的年岁比我大,不仅仅是看上去比我大,实际上也比我大。
举凡在工厂里做了主管的人,一般都会显得比较老。
按照一般人的说法,就是因为他们工作压力大。
事实上也是如此。
只是张郎打小就生得老相,比他小两岁的都管他叫大叔,每次逢年过节他回老家,村里的孩子们都缠着他要糖吃。
几次张郎跟我说到这儿,都会笑得不能自持,说:“其实我才是个孩子呢。”
我说:“你叫我叔叔,我给你糖吃。”
他说:“死去!”
其实张郎也不过二十五六岁,却被长年累月的工作搞得像个三四十岁的老前辈,这实在是滑稽得很。
我到了张郎家,张郎还未下班,我等,边等边和张郎女友聊天。
张郎的女友是个新新人类,头发很黄很爆炸,衣服很潮很破烂。
人长得还凑合。
对付这类女子,我有我的绝招。
我跟她聊时尚的东西,比如同志恋、麦当劳、服装秀、dygaga,当然也少不了旅行团和偶像剧。
如我所料,此女果然兴致高涨,立马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聊着聊着,张郎就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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