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朗,宝宝今天踢我了。”
他在被子里牵过季朗的一只手,把掌心贴在自己的肚子上。
季朗听完也饶有兴致地摸了两圈,但宝宝似乎不怎么待见他,等了半天也没有赏脸动一动。
“看来宝宝睡着了。”
季朗抽回手,重新圈住了秦卿的肩膀。
“再等一下,他会动的。”
秦卿拉了拉他的衣袖,语气有些急了,他迫切想把元宵节过后,季朗的工作便愈发繁忙。
以三餐间隙的突兀铃声为号角,原本风平浪静的生活被一点一滴地蚕食开来。
秦卿低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背景音乐是那些倒人胃口的金融术语。
季朗用脸和肩膀夹着手机,空出两手给他剥虾壳。
明红的九节虾鲜甜脆滑,一只搭着一只地赤身叠成一排。
“海晟上个月的定价增发中可能存在短线交易,你们留意一下。”
季朗抽过餐巾纸草草擦了手,接着挂断电话从座位上站起来。
“你先吃着,我去书房里找份文件。”
“脏碗放在桌上就行,我等会收拾。”
男人说完便拿起手机,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客厅。
秦卿垂着眼,用筷子尖拨着黏在碗壁的米粒,比起吃饭更像在消磨时间。
等那圈瓷片被挑拣干净,他又放下筷子,拿了根牙签给虾肉剔肠线。
工作的目的是为了更好地生活,然而现实中人们都爱本末倒置。
正月结束后,季朗的公司异化成一台运转不停的永动机,连带它的掌舵人也得二十四小时无休待命。
季朗一日多次奔波于公司与家之间,有时只能抽空把秦卿送到公寓楼下,随即便得返回公司通宵达旦。
当他节贯穿了他单调的生活,手把手地将枯燥尘光醅成绿蚁,一口便尝尽万般滋味。
佳酿已入喉,白水再难饮,他看着空荡的对面,美味珍馐也是味同嚼蜡。
被丢掉的生活不仅于此,从季朗开始晚归起,秦卿又新学了腹部按摩和睡前冥想。
七个月大的胎儿已经趋于成熟,并未因为另一位父亲缺位的关怀而给他造成困扰。
他会在睡前想象一些美好的画面,比如花鸟风月,湖光山川,松针上的细霜花,还有把枯叶砸出脆响的毛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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