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一连调了几个台,最后选择看海洋纪录片。
季放还挺喜欢看纪录片的,一边看一边和外婆讨论两句。
晚上,周衡遇和季放一起在外公外婆家留宿。
但是周衡遇的小床实在太小,真的睡不下两个人。
外婆就让季放睡客房,季放也不好意思非死气白赖和周衡遇睡一起。
季放没想到外公外婆家的客房还挺个性的,墙上挂了一张机车的海报,整体风格偏硬朗。
床挺软的,但是季放躺在上面还是睡不着,他拿起手机给周衡遇发了一条□□。
季小放:“男朋友,睡了吗?”
周小遇:“没睡。”
季小放:“为啥还没睡?想啥呢?”
周小遇:“你为啥还没睡?想啥呢?”
季小放:“我想啥你不知道?”
周小遇:“我想什么你也应该知道。”
季放故意逗周衡遇:“又在想数学最后一道大题压力季放还没品出寒假是个什么滋味,寒假就结束了。
三月份的时候,高三生们在国旗下举行百日誓师大会,声势浩大,响彻云霄。
十年寒窗苦读,今朝一举定成败。
季放坐在座位上,听着高三学生立誓的声音,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突然想起了他一以前知道的一件有关于高考的很恐怖的事情。
他妈同事李阿姨有个成绩很好的女儿,她女儿高考就是冲着清华北大去的,结果差了两分没去成。
这女孩就患上抑郁症了,后来她妈有一天和女孩吵了两句,女孩想不开就从七楼跳下去。
万幸的是人没死,不幸的是瘫痪了,听医生的意思这辈子不可能再离开床了。
孩子爸天天怨孩子妈,孩子妈天天哭,但是谁都不敢叫孩子听见,生怕孩子受不了刺激又去寻死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日子该怎么过下去,但日子总还是要过下去。
季放有一次在小区看见那个阿姨去医院给自己女儿送饭,她手里提着一个破旧的蓝色的保温盒,佝偻着背,头发花白,和季放记忆里那个美丽优雅的女人截然不同。
季放心中有一股既荒诞又悲哀的感觉,他对这妇人道:“李阿姨好。”
妇人好一会儿才明白季放在叫她,她看着季放,没理他,目光冷冷的,径直走了。
季放自讨没趣,他耸耸肩,也往前走了。
时间陡然变得很快,五月中旬的时候学校组织高一高二的学生喊楼,给高三学子们打气。
楼底下刚喊完“高考加油!”
下一瞬间就是漫天飞舞的卷子,高三学生们发泄似地在楼上喊叫着。
季放想一年以后,他们也要这样疯狂地向学校告别,向高考宣战。
他们高二生上午去喊楼,下午还得回来做试卷。
季放现在成绩就稳定在班级第十,年纪五十多名左右。
全年级差不多一千人,季放这成绩绝对不算差,本省的一本线绝对是够上了,如果再跳一跳,211也不是不可能,但是离周衡遇还是有点远。
如果他要跟着周衡遇去北京,季放觉得自己这成绩还不够稳,能不能考上一本都得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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