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太后点头的,或许嘉奖你那日对封淙的忠心。”
沈靖宣说。
“可是……我走了,阿淙他怎办?”
元棠忍不住望着封淙,封淙也颇替他欣喜,元棠忽然觉得闷闷的,拿到任命文书,好像也没那么开心,去齐州担任参军,就要离开京城见不到封淙了。
沈靖宣一笑,说:“封淙就要封王开府,太后必定会重新筛选王府属从官员,一切规制从礼。”
他说得比较委婉,元棠也能听明白,郡王的侍读和属官,当然要从世家子弟中挑选,元棠的出身资历都不够,绝不可能再出任王府侍读。
而且封淙封王,太后有更多办法辖住他,不必再用元棠。
沈靖宣摸着元棠的头安慰他:“你也莫要气馁,世情如此。
从来英雄不问出处,沙场驰骋与朝堂斡旋并无贵贱之分,只是有些人狭隘自封而已。”
说起来沈靖宣也是奇人,出身夏国上任乘船北上,再过江水,元棠的心情反而不如来时轻松,他对齐州出任后的生活有无限向往,那种终于可以做点事的感觉,而对渐离渐远的襄京也有牵挂。
不知和封淙何时才能再见,元棠没和封淙说些什么,但又能说些什么呢?他匆匆出发,真对封淙表明自己的心意,若封淙不能接受,从此是不是就一别难再见,到时候他找谁哭去。
可是不说……以太后的行动力,待封淙封王,八成就要给他找媳妇了,等他们再见的时候,封淙不会已经有妻有子了吧。
越想越觉得前途一片黑暗,元棠在船舱里翻来覆去唉声叹气,都惊动了给他守夜的小厮,以为他夜里发噩梦。
经过上筠,元棠特意到上筠军府拜见桓王。
以元棠的身份,虽在太学时与桓王有师生之名,却也不敢奢望桓王接见,王府派个管事或幕僚接见他都已算是看得起他。
没想到桓王居然亲自来了,元棠诚惶诚恐,整肃衣衫,拜见桓王。
桓王依旧容颜和蔼,面色有些疲惫,听说元棠即将到齐州上任,勉励一番,又问起京中诸事。
得知宝祥殿着火内情,桓王抚襟而叹:“陛下信任萧氏,但也放纵太过,宫禁之中,怎容萧氏胡来。”
桓王又说:“封淙以身涉险引萧擅之上当,实在太冒险了。
当初我并不同意太后接他回宫,他对太后心怀愤恨,不会听凭太后安置,定要搅出一番风雨。”
元棠心中一动,转念一想又明白过来,桓王是宗室元老,当年与先太子似乎很亲近,照顾封淙多年,关于先太子去世的内幕,桓王应当也知道。
桓王倒对元棠毫无惊讶的表情感到意外,他笑呵呵说:“看来阿淙很信任你,他这孩子,看着刚硬不羁,甚少对人放下心防,沈家三郎算一人,你也算一人。
哎,年纪大了不能久坐,你陪我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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