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束缚,有些人可以在长大之后有意识地跳开,但是谁也没资格指责那些没能跳开的人们,那种站在上帝视角的指责跟“何不食肉糜”
是一个道理。
沈晰回来时已临近傍晚,太医与他一并到了永寿宫,将皇后的病情向楚怡又禀了一遍。
医学离楚怡太遥远了,她能听懂的部分十分有限,大致只知道这场病和去年中秋那次差不多,但要更严重一些,其他的她就听得晕晕乎乎了。
最后她便只能问太医:“好治吗?”
“这个……”
太医被她问得哑了哑,沉默地摇头,露出了类似于现代医疗剧里常见的那种“我们已经尽力了”
的神色。
楚怡惊吸了口凉气,她问“好治吗”
的时候,心里能想到的最坏的结果是“不好治”
,但看太医的反应,似乎是“治不好”
?
但到底是什么病?癌症?还是白血病之类其他的不治之症?她听不出个所以然。
她懵然看向沈晰,沈晰沉默地坐在一旁,没有说话。
太医告退之后,两个人分坐在罗汉床两侧,殿里安静了不知多长时间。
最后楚怡说:“你多去陪陪她。”
这无关爱情,她也不是在充大度,而是一个责任和人性的问题。
他还在扮演“皇后的丈夫”
这个角色,在必要的时候他就必须把责任担起来。
——皇后重病的时候,无疑就是这个“必要的时候”
之一。
沈晰点了点头:“我知道。”
“你也记得多哄哄阿济和柔凌。”
她又道,“如果忙不过来,就让他们到我这里也行。”
但这回他摇了头:“我会处理好的,你好好安胎,别操心这些事。”
她没有作答。
安静又持续了一会儿,他缓过了一些劲儿,恳切地看向她:“我认真的。”
“?”
楚怡一愣。
他说:“你不要管这些事。
如果生阿沂时的凶险再出现一回,你到时候……让我怎么办?”
同样的难产她如果再经历一次,真未必还能有命活下来。
如果她没了,他怎么办?
“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平平安安地……”
沈晰想说“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来”
,但说到一半又噎住了,想了想,换了个更准确的表述,“就是你得平平安安的。”
楚怡哑哑地看着他,他又续道:“别的事自有我来办,你在没过去那一关之前,不要揽更多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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