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楚知道还要别的路可走,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郑嵘看他几眼,摇摇头,道:“但我必须告诉你,这样超过你负担能力的行为,我们并不提倡。
你已经从高中毕业,上过了正常的生理课,使用之后这药物的后果,无需我们说,你应该也心里有数。”
褚楚的手陷入大老虎的毛发之中。
他脸上还留着发热的潮红,但未红的皮肤又苍白得惊人。
仅仅几天,他比之前要消瘦了不少,与健硕老虎倚在一块,更显纤弱,甚至老虎去舔他脖子的时候,总令人担心只要多用点儿力气,他的脖子便会被咬断。
他长长的睫毛掩住眼睛,灰发柔软垂顺。
半晌,他道:“谢谢您的提醒,请把那个药给我吧。”
郑嵘取出药剂交给他,又给了他一份完整的说明书。
褚楚匆匆扫过,刚要将它注射进自己的身体,郑嵘又说:“你不用这么着急注射。
褚中将目前看起来仍有余裕,你可以多休息一会儿。”
褚楚笑了笑,又道谢了一次。
他没有半分犹豫,直接将药剂推入自己血管里。
柔软清淡的桂花香慢慢飘散于空气之中,老虎贪婪地嗅了嗅,两只前掌一拢,把他拢进了自己的怀里。
褚楚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与爸爸亲热,用眼神乞求,郑嵘也不多看他们了,扭头便走。
说到底褚楚在法律上也是成年人了,有权作出选择,有权为自己负责。
顾沛名站在门外等候,看他出来,笑眯眯地说:“长官这次沟通得好快。”
郑嵘瞪他一眼:“这下你就满意了。”
顾沛名耸耸肩:“长官说得好像我是在捣乱。”
郑嵘摘下面上的防护口罩,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他的工作已经完成,接下来都是士兵们的工作了。
虽然给了褚楚这个选择的权利,但他内心仍然认为,让褚晁更换暂时的标记对象才是最好的应对措施。
他闷声道:“褚中将的儿子明显没有足够的能力,供他健全地完成治疗,这样救一损一的方法没有人会觉得聪明——想必褚中将醒来之后也会后悔吧。
明明只要让游妓顶替一段时间就可以完美解决,谁也不会受到伤害。”
顾沛名似笑非笑看看他,最后也只说了一句:“真不知道该说你是感性还是理性了。”
当天晚上,褚晁才又重新变回人形。
科研院不方便监视过久,观察过十二小时之后,他们将士兵全数撤走,换为了警卫型机器人,主要控制权交给了褚楚。
褚楚又将控制权分了一半给小皿。
他和褚晁如胶似漆,这下更是一秒钟也不分开,时时刻刻身体接触,走路都由褚晁抱着他走。
晚上十一点,褚楚重新入睡之前,总算彻底退了烧。
捱到这个冬天到了最冷的时候,窗外雪花落下成堆,成了半米高的一层。
小皿没有时间去打扫它们,在这一周的第七天,褚晁抱褚楚出去,想要看看花园,却发现除了出入的道路,花园已经被积雪完全盖住了。
常青的大树上,院中的亭子上,院门的黑铁栅栏,无论是什么东西,全部都盖着一层雪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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