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坐于紫檀妆台前,铜镜里的人儿微微一愣。
“是谁一大清早的惹人清净?”
流音放下手里的步摇,绕到榻前的格扇,向外望了一眼。
院外,元银面色涨红,手里的苕帚重重地敲着院里的海棠树。
“笃笃”
的声音传入耳里,这架势,恨不能将树上的花苞连带着那居高临下的祁荀一并敲落下来。
“小姐,是元银同阿寻起争执呢。”
“那阿寻可有吃亏?”
白念这话几乎脱口而出,水灵灵的圆眸里藏不住焦急。
元银的来历她尚不清楚,只祁荀是她亲买来的,自是要比旁人上心些。
流音轻笑着绕道白念身后,面上是一幅见怪不怪的神情。
她在白府伺候了十几载,约莫知晓下人之间的明争暗抢,这种争执的戏码多了去了,她若件件在意,桩桩回禀,岂不是平白浪费时间。
“这些事自有吴管事料理,哪需小姐操心。
再者,大家都是初来扶安院的新人,小姐偏了谁的心都不好。”
她拣起妆奁内最后一支步摇,轻手簪在白念才绾好的发髻上。
流音说的没错,府里新来的人手不止阿寻一个,她若处处偏着阿寻,底下的人哪会服气?
步摇上的银蝴蝶在白念耳廓边上晃,她望着铜镜里一晃一晃的银蝴蝶,心里顿时漾起几丝烦闷。
葡萄紫的衣袖从桌案处拂过,还未等流音出口制止,这抹紫色的身影小步紧走地来到晃晃荡荡的珠帘前。
“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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