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什么?难怪猪妹会被她教成那样?她不妨遭到他高高在上的嘲讽,况且此人可以说还是导致她坐在这里的直接因素,登时憋屈到极点,之前对他说了假话那一点零星的歉疚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笑不出来,面部表情略显扭曲。
她在他面前那通哭诉变得格外羞耻,尹蔓也不再装可怜了,不假思索地反击:“你把我们逼得那么紧,要不是为了还你的钱,我也不会在这儿陪你朋友卖笑。”
“原来还是我的错?”
姜鹤远见她还在狡辩,难得生出些火气。
这女人真是舌灿莲花,先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将自己说得那么辛酸,什么“从福利院出来”
“摸爬打滚”
“全靠自己摸索”
,原来走出来的是这样一条捷径。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有这样的姐姐做榜样,怪不得钱朱也是满嘴荒唐。
他向来不喜干涉他人的私事,在大厅时装作不认识,是因为她看到他后明显吓得不轻,也嫌原皓他们问起来扯出如如太麻烦。
后来见到她与原皓眉来眼去,他的确不屑一顾,但她最后拒绝原皓,他以为这女人多少还有点底线。
那日放过她们,不过是因为一句“不是谁都像您样受过良好的教育,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该做”
而已。
他是受过良好的教育,但也确实做过不该做的事。
大概为此才难得生出两分告诫之心。
但目前看来,很可能是吃多了才给自己没事找事。
姜鹤远不再给她留情面,漠然道:“那你心虚什么。”
“我怎么心虚了?”
尹蔓反问。
“刚才是谁一直看我?”
他。
竟。
然。
发。
现。
了。
这话等于当场打脸,尹蔓眼前一黑,血液轰然涌上头,感觉自己在他眼里就是个跳梁小丑,她脸色涨得通红,气急败坏地从胸罩里扯出原皓给的小费,恼羞成怒地说:“这都是你朋友给的,看你是因为我在想反正都是要还你的钱,不如你直接找你朋友要算了,省得还过我这一道。”
姜鹤远气得想笑,没料到她皮厚如斯,和在派出所时的卑微面孔判若两人,他立刻反应过来她那天应该也是装的,现在才终于暴露出真面目。
姜鹤远将纸团扔进垃圾桶,面无表情地从她身侧走过,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薄唇微启,只留下四个字:“无可救药。”
尹蔓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尹蔓回到吧台后,发泄似的连饮三杯,随即“砰”
地将杯子重重砸在桌上,大宛忙问:“怎么了,被欺负了?”
“你猜我见着谁了?”
“?”
“周如如她舅舅。”
大宛诧异:“他怎么会来这儿?”
见尹蔓不痛快,她小心地说,“不是都说赔钱了吗,他难为你了?”
尹蔓几杯酒下肚,脑海里不停回荡着姜鹤远那句“无可救药”
,郁气难以纾解,最初的怒意消退后,悔意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
他要说就任由他说呗,反正也不是没被这么说过,没什么好委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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