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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好?”
他问道:“好不好,傅弦音。”
傅弦音听见自己说:“好。”
好奇怪啊。
明明已经说了这么多句谎话,明明已经当了这么久可耻的骗子。
她为什么,还会为此感到难过呢?
远方华灯点亮了夜幕,灯火通明。
傅弦音站定在原地,看着远处繁华一片的夜色。
就到这里吧。
她对自己说,就到这里吧。
已经足够了,不是吗?
你已经得到的足够多了。
这么多的喜欢,这么多的包容,这么多可以任性、撒娇、耍小性子的机会。
还有……
这么多的爱。
足够了,傅弦音。
足够了的。
她忽然对顾临钊说:“你能亲我一下吗?”
“就当是,祝我高考顺利。”
她为自己找到了一个看似恰当的理由。
下巴被人轻轻捧住,傅弦音仰头,迎接了这个吻。
这是最后一个吻。
傅弦音本以为自己或许会歇斯底里,或许会趁着最后疯狂一把。
她或许会咬住他的唇,用力地,肆意地,想要将所有能够汲取到的东西全部都抓住。
可真正吻上的时候,傅弦音却出奇的平静。
她只是感受着唇瓣与唇瓣之间轻轻相接。
只是一个温和的,轻柔的触碰而已。
甚至连一丝过分的举动都没有。
这个吻的时间比之前都要长一些。
分开的时候,傅弦音忍不住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
她挣开了被顾临钊牵着的那只手,弯了弯眼睛,笑着说:
“那我走啦。”
“高考加油。”
Craps
十二月,波士顿。
厚重的雪在车的前窗玻璃上堆成了似棉被一样厚,傅弦音伸手探了探,靠近车窗玻璃的那一层早已凝结成了冰,牢牢地扒在车窗玻璃上。
傅弦音叹了口气,骂了自己一句赌狗后,任命地开始铲雪。
她今早凌晨才回家,转弯时跑了个神,开错了路,也懒得再拐去公寓的地下车库,就这么停在了地上。
锁车的时候,她又忘记把后备箱里的车窗罩子拿出来盖上。
反正一只脚都已经迈入公寓了,傅弦音也懒得再折腾,只能安慰自己说晚上的雪下的不会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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