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氏打晃的裙角,魏莺莺觉得自己内心有什么东西在一寸寸的塌方,尽管她讨厌李柔静,可是皇后之位,她从来没想过。
魏家败落,不仅使她备受指点,就连箫晏也被牵连着被那些朝臣私下议论,尤其是她得宠、晋位分时。
而王氏那句鸾凤入宫,凤命在身的断定,却将她打成了怀璧之人。
不管承认与否,有王氏那句话,她都成了野心而算计的女人,而箫晏最厌恶的便是这等。
魏莺莺敛着眉眼,她向来喜欢赖着箫晏,跟箫晏使性子,可是此刻,她却不敢抬眼,怕迎上那冷冷的帝王猜忌。
方才她还想着煮清汤鲤鱼丸还是鸡茸葵花汤……想必,打今日起,他再也不会在德阳宫用膳……
从她听到是皇后让王氏进宫,再到王氏说出那句鸾凤入宫,她就明白,这一遭真的很难重回起点了……
从最开始,王氏将她送给昌邑王为妾,引昌邑王在她高烧时玩弄折辱……再到如今,她刚要脱离泥坑,就又来拉她下水……她算是明白了,便是不认命,也总有人千回路转地来拉你。
魏莺莺微微闭眼,深吸一口气,微微朝着箫晏一跪,“臣妾有罪,臣妾纵容舅母口出狂言,请皇上惩罚。”
莺莺话音刚落,王氏便惊了,一双眼睛直直看着莺莺,净滞了半晌,忽然又从袖中取出了一只小小的和田玉貔貅,交给莺莺道:“这是你母亲生前留下的。”
莺莺敛眉,看着掌心那枚小小又活灵活现的和田玉貔貅,左侧刻着一个篆体的卫字。
王氏见莺莺看的出神,知道她压根就没争宠之心,便又跪在箫晏跟前,道:“皇上明鉴,臣妇入宫只是看看魏娘娘,至于旁的也是道听途说,见魏娘娘安好,臣妇也心安了。”
听到她这话,魏莺莺不由转身皱眉看着她,魏娘娘、道听途说、心安……简简单单的字词,甩锅甩的一干二净,好像野心昭昭的人就是她魏莺莺,她王氏是什么都没做的!
魏莺莺气的眼尾泛了红,可是她不想哭,不想为了这等人哭,所以眼泪在眼眶中不住地打转儿,最后整个眼睛都发了红。
“舅母……”
魏莺莺哽咽,声音有些颤,最后话到了嘴边又成了苦笑,“是了,我命途不济,我活该短夭,我魏莺莺天生就是下贱该死的!
如今,倒也该全了你们这个心愿!”
魏莺莺喉咙发酸,眼泪一下顺着脸儿跌落下来。
“魏莺莺!”
箫晏看着她哭的绝望,身子又一抽一抽的,不由手握成拳。
方才,他听到王氏口出狂言又甩锅,就对王氏厌恶不已,只是王氏给魏莺莺的那只小小的貔貅,却是有缘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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