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手指微动，笔在手指间转了两圈。
贺醒停下脚步望向空地，眯着眼睛：“今天日头很好。”
“夏天太阳当然好，”
沈眠捏住笔，重新低头翻看教科书，“有什么事吗？”
贺醒慢慢踱步到他身边，“就是想来晒太阳。”
沈眠：“那就晒。”
贺醒被晒得有些犯困，拉开沈眠为两个龙崽准备的椅子，坐在沈眠身边，趴在桌子上。
沈眠：“……去房顶晒。”
“不。”
贺醒拒绝。
“为什么？”
贺醒笑着说：“我粘人啊。”
沈眠：“……”
……沈眠花一个下午整理出一份样卷，检查无误后定下了考试时间。
两只龙崽对考试没有意见，路原甚至跃跃欲试。
路原的学习态度比刚来育幼院的时候端正了很多，上课愿意听讲，不会在课桌底下摸他的星辰大海。
捷安本来就是喜欢念书的小龙崽，沈眠根本不担心捷安考不好。
考试当天，沈眠发下卷子没多久，捷安还在做选择题，路原已经开始奋笔疾书写最后一道大题目了。
路原写得太认真，沈眠忍不住走过去，想看看路原写了什么，想了想还是停下脚步：算了，别给路原太大的压力，而且路原有思路写题是件好事。
沈眠出的是一张很简单的卷子，除了一单元的知识以外，还有一道阅读题。
所谓的阅读题，其实和思想课的卷子差不多，给出一个问题，要求龙崽做出回答，并阐述这么答的理由。
这些问题通常是“路上遇到小龙崽摔倒该怎么办”
“发现同学被欺负怎么办”
这样的三观题，基本不会有龙崽会在这种题上丢太多分，因为这种题目实在没有丢分的理由，正常情况下都能轻松合格。
沈眠出卷子和准备改卷子的时候都是这么想的，甚至他批完捷安的卷子和路原的选择填空题时也还是这么想。
直到他翻过卷子，看到路原的三观题。
他出的题目是：当你在路上捡到一笔钱，你会怎么做。
捷安的答案是好孩子式的模板：捡起来送到附近的警察局，理由也很正常，文笔还挺好的，带着孩子式的梦幻。
路原的回答就不对了！
这么简单的一道问题，他居然还分了好几种情况！
斑龙（捉虫）路原的三观题里，每个字都充满了槽点。
贺醒看完答案后也被如此神奇的操作震住了，琢磨了一会儿，说：“路原真的有点太聪明了。”
带着一点孩子式的圆滑。
不过批改这种主观题最头疼，尤其是碰上路原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答案。
不能说错，甚至还分点讨论逻辑完整，但和标准尺度差出了几十光年的距离。
分肯定是要给的，给多少是个问题。
贺醒把：“这怎么批？”
沈眠：“踩点得分。”
贺醒：“……还能这样？”
沈眠瞥他一眼：“他敢这样答，我当然就敢这样批。”
挑符合答案的点给分，路原精得都快成仙了，拿到试卷之后肯定懂他的意思。
贺醒鼓掌：“好主意！
优秀！”
他其实更想说他家院长和龙崽真是势均力敌，考虑到说了之后挨打的可能性比较高，他机智地换了个说法，沈眠并不高兴，面无表情：“谢谢，不用这么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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