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铖的话,漳阆信了大半,可他偏偏就看这小子不顺眼。
同样身为男人,他又岂会看不出伏铖的心思?
一想到他与陆灼霜以师徒身份朝夕相伴,却时刻觊觎窥视着她,漳阆便觉浑身不舒坦,心中似有一团火在烧,愈烧愈旺。
有些话,陆灼霜在时不便说。
如今,陆灼霜既不在,漳阆索性把话挑明了去与伏铖道。
“你我之间本无独处的机会,而今既已撞上,我便已长辈的身份告诫你一句,为人弟子,首先要做的是本分。”
他话才说一半,便被伏铖截住话头:“可我这人生来就不知何为本分。”
少年眉头微挑,明明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带着十二分的恶意与挑衅。
漳阆何曾被人这般对待?除了陆灼霜,又有谁敢去触妖族皇子的霉头?
他气到极致,口不择言道:“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真以为霜霜待你特殊是把你放在了心尖尖上?你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替身罢了,若不是与温毓生得有几分像,她会这般待你?”
伏铖的笑顿时僵在脸上:“你说什么?”
漳阆见他神色骤变,只觉解气,说出来的话愈发尖酸刻薄:“你都做了十多年的替身了,竟还一无所知,啧啧,真真是可悲可叹呐。”
聪慧如伏铖,对此又岂会毫无知觉?
他六岁那年,太阿门为何会突然涌出这么多穿红衣的男修在门中瞎晃?
师兄师姐们又为何会看猴子般地围着他看?
仅仅因为他是凌霜仙尊的第一个弟子?
真相触手可及,他只是不愿往这方向去想,便对一切异常视而不见。
儿时的一幕幕涌上心间,陆灼霜第一次给他送红衣时的画面足矣令他铭记一生。
他眼尾泛红,木讷地摇着头:“不是这样,你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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