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结了痂的血痕是她昨夜抓出来的,背部与胸腹上还有若干条,他此刻若是脱下衣衫,必然能叫人瞧见血肉模糊一大片。
到底还是下手狠了些,陆灼霜莫名有些心虚,又不想在这种时候输了气势,色厉内荏地瞪着他:“你来做什么?”
伏铖抿着唇,并未接话,动作轻柔地将小茸放在地上。
小茸一天一夜都未见着陆灼霜,当真想她想得紧,咧着嘴,迈着四条小短腿,乐颠儿乐颠儿朝她跑去。
陆灼霜气归气,哪儿能抵得住这样的诱惑,连忙俯身,将小茸捞入怀中,在它小脑瓜上狠狠揉了一把,嘴上依旧不饶人:“别以为拿小茸当挡箭牌,此事就能一笔勾销。”
她昨晚叫得嗓子都快哑了,多说几句话就疼得厉害。
伏铖一声不吭地走了过来,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半晌,才道:“我给你上药。”
伏铖昨夜伤得不轻,陆灼霜也没好到哪里去,除却脖子,手腕上也是一片淤青。
他不提这事倒好,一提,陆灼霜肚子里那团火又腾地烧了起来。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伏铖昨夜那副双目猩红的模样。
随手抄起玉枕往他身上一扔。
“不用你假惺惺!”
却不想,伏铖竟像个木头人似的,一动不动杵在那里。
玉枕正中他脑门,“哐当”
一声落在地上,裂成无数块。
血顺着伏铖额角缓缓流淌,他一脸无措地望着陆灼霜,良久,才道:
“师父,我疼。”
陆灼霜最看不得他这副模样,闭了闭眼,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你这个孽障!”
伏铖抬手擦拭掉额头上的血迹,朝她缓缓走来:“师父别动,我来给你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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