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吃相豪放,干光到底后再把牛奶一饮而尽。
他抹把嘴,侧过身把堆放在地上的几个大箱子指给边然看,那上面有一个购物袋:“他拜托我帮忙保管一下,等出来了再还给他。”
说罢,大叔就把购物袋拿到吧台上,从里面拽出来一件羽绒服,深蓝色的,口袋破了一个,露出一大片蓬松的白羽绒。
边然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眼里惊慌失措,身子却凝固成冰雕一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大叔见她这样,再压不住心急,简单把来龙去脉解释一番,拧着眉头追问:“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这一天过的,胡思乱想,想啊想啊,心里头全是难受。”
边然愣愣的,木然出神,倏地又眼波微动,看见苗柏月唇角眉梢全带着血地朝她走来,只穿着一件汗湿的薄衬衫,袖口挽着,露出来的小臂上也伤痕累累。
走近了,地痞流氓一样,苗柏月拉过一个高脚椅往吧台前坐下,不打招呼,只粗喘着,伸手拿走边然的牛奶,仰起头就猛灌自己。
汗珠血珠滑过滚动的喉结,嘴边溢出的牛奶也把下颌线打湿。
这种形象在南苑街可谓寻常,要么干架了,要么打拳了,没什么好稀奇。
边然失神地看着,脑子一片空白。
“赌了一场,赌赢了,又下去打了一场,打不过,认输了。”
苗柏月把杯子放回台上,对大叔畅快地一笑,“不认输就要被打进医院了。”
大叔赶紧把羽绒服给披在肩上,怕他汗津津地着凉。
苗柏月舔了舔嘴,看向边然,这话是对她说的:“要是进医院了,你会去看我么?”
边然的心里还如擂鼓轰鸣,答不出话。
苗柏月也不要她答,反正那种情况已经不会发生了,他得逞道,眼神特别亮:“我不能进医院,进医院就逮不着你了,枉我在这儿守了你一天。”
大叔没苗柏月那打情骂俏般的好耐心,他急得要跺脚,把大理石台面拍得“啪啪”
响,催道:“闺女,你看看,现在你的老爹,还有这个小伙子——你的爱人,都在你身边了,你还有什么好怕的啊?”
边然的鼻尖狠狠发酸,眼眶一下子热得红透,几乎被这句话给惹哭。
她庆幸自己今天没有化妆,不至于被抓包之后还要狼狈得像个花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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