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天河呆呆的:“哦。”
“之前别人整你,跟我无关,当然,我自己确实不喜欢你。”
迟铮平静地看着岑天河,“为什么不喜欢你,你自己应该清楚。”
岑天河垂眸,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根本不在乎什么遗产什么继承的事儿,你爱信不信,以前是不知道,以后我不会让人找你麻烦。”
迟铮淡淡道,“我根本就不想看见你,揍你也解决不了什么麻烦,我懒得掺和你们这些事儿。”
岑天河呆滞的点点头。
他其实想说,自己也根本不在乎将来的遗产和继承权,但……
自己就活生生站在这,说这些未免站不住脚。
岑天河的沉默让迟铮略有些不耐烦,“你……算了,以后再被欺负就是你自己的事儿了,自己看着办。”
迟铮说罢转身走了,从那天起,过于明显的霸凌就这么消失了。
虽然不疼不痒的白眼和小麻烦还在,但至少没人在对自己施加暴力了,岑天河很知足,也清楚这是迟铮的意思。
这段时间,几乎是岑天河人生里最美好的一段轻松日子了。
迟铮不爱掺和学校里的事儿,也没参与几个社团,跟学生会那些人更是从不来往,但迟钝如岑天河也看得出来,学校里的人都很怕迟铮,不会违背他的意思强行卖好,不是有他的庇护,自己过不上这么平静的日子。
之前吃的那些苦,想来……大概是其他人的授意了。
至于到底是谁,岑天河也懒得想,原罪在身,为什么被排挤他比谁都清楚。
岑天河很感激迟铮,即使迟铮根本不想理他,他也不在意。
就这样,岑天河很不容易的过了一年相对安稳的日子。
虽然还是没人愿意同自己交朋友,但至少没人明着欺负自己了,岑天河早就习惯了孤独,他很知足,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好。
变故发生在大二,迟铮作为交换生,在大二第一个学期就出国了。
迟铮成绩优异,在当初择校时就拿到了学校的交换生名额,本是学生们都知道的事情,只是岑天河在学校存在感太低,又无途径被告知,大二初开学时,岑天河看着自己被换掉的作业才知道这消息,才迟钝的意识到一直以来的保护者走了,自己可能又要吃些苦头了。
岑天河当时第一个念头是感念迟铮。
那日水房初见后俩人虽再也没说过话,但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迟铮必然是对自己有许多照顾的,不然不至于他刚一走,教训就来的这么快。
岑天河没去打听迟铮是几年交换生,什么时候能回来,迟铮不欠他的,没责任替自己当保护伞。
倒是自己作为私生子,享受了人家一年的庇护,是太不要脸,又太贪得无厌了。
什么样的日子岑天河都能熬,就算迟铮不回来了,最多就是三年,自己总归不会被折腾死,忍到毕业就好了。
那会儿的岑天河还没想到,那些人能多丧心病狂。
偏偏自己母亲还不死心,对迟铮出国的事儿岑天河的母亲自有一番见解,觉得是对方怕了自己,愈发斗志昂扬,隔三差五的拉岑天河去见他父亲,相对的,学校里针对自己的手段就越发过分,岑天河一度觉得,不如自己就彻底消失了吧。
自己本来就不该出现。
在有天体育课前,被推进女生换衣间后,岑天河狼狈的一路狂奔,而后将自己关在了男厕所的杂物间里蹲坐在地上许久,久到学校已经熄灯,岑天河身体彻底麻痹,想站站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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