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窗被悄悄掀开一个小缝儿,有风顺着溜了进来,吹的烛火左右摇摆,徐巍映在门上的影子也变得飘忽不定。
侯爷眼皮轻轻一掀,不动声色的站了起来。
长剑就在手边,来人夜闯侯府还没惊动任何守卫,显然不是个好相与的。
他把书小心的往桌上一搁,眼神陡然凌厉了起来。
徐晏青就是这个时候现了身。
他深知自己的爹是个什么性格。
若在此时这么个敏感的情况下跟他爹玩什么狗屁&ldo;捉迷藏&rdo;,很可能一不小心就得被一剑扎死。
世子一路风尘仆仆,在徐巍满脸愕然下低低地唤了声,&ldo;爹,我回来了。
&rdo;侯爷拿着的剑差点脱了手。
只不过多年来徐巍统帅三军,最忌伤春悲秋,早已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
纵然内心如浪涛汹涌,但面儿上仍是八风不动。
他收了剑,上前看了看年纪轻轻的世子。
徐晏青的脸依旧那样好看,只是连日来的折腾终是熬掉了一些肉,导致身形看起来有些消瘦,但眼里的光分毫未减。
老侯爷这才放下心,将人带到桌旁坐好后问道,&ldo;怎么回事?一路上那周璁没有为难你么?&rdo;&ldo;爹,请看。
&rdo;徐世子从怀中掏出一叠信纸递了过去‐‐正是良齐分别时交予他的,吴平之与豫州来往的密信。
微微烛火沉默地照着白纸黑字,徐巍越看越心惊,到最后连指尖也控制不住地颤了起来。
太像了。
老侯爷透过点点墨迹,思绪仿佛被拉回十三年前。
假若周璁此次得手,那徐家未来的命运,跟十三年前那场惊天大案的结局将会不谋而合。
侯府上下恐怕会被算计的尽数死绝,周首辅绝不会好心好意留他一丁点苟延残喘的香火。
徐巍重重将信纸拍在桌上,眼底划过刀锋般的冷意。
他遗世独立数十载,从不掺合朝政,也从不迈入哪方阵营。
没想到,即便如此仍保不住乱世中的徐家一门。
周璁现如今权倾朝野,一家独大,小皇帝刚刚即位资历浅薄,又心浮气躁只爱玩乐胡闹,几乎等于被内阁随意拿捏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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